“不是,大概是你被传染的,我也想去洗个澡。”顿了顿,秦孑又问:“你要听吗?”
秦孑有毛病吧,他洗澡,她听个锤子?
陈恩赐想都没想,拒绝了:“不要。”
想到好不容易能通个电话,陈恩赐忍不住又补了句:“你快点啊。”
秦孑嗤笑了一声:“快不了。”
听听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刚交往了半个月,男朋友就已经连这点小要求都不答应了。
陈恩赐撇了撇唇,刚想说“那我让你女朋友快点,快点离开你”,电话里又传来了秦孑懒洋洋的声调:“我洗冷水澡。”
上海的冬天没北京那么低,但在室内有暖气的北方,冷水澡洗起来绝对比南方好受很多。
陈恩赐蹙了蹙眉,“秦孑,你发什么疯,寒冬腊月洗什么冷水澡,你是想生病,好让我这个女朋友给剧组请假回上海吗?你可真是心眼太多了你……”
秦孑心想着,我发什么疯,我分明是被你搞疯的。
还我心眼多……
莫名被女朋友强行加了一番戏的秦孑,咬了咬后牙槽,把话说直白了一些:“被人恶意性-骚-扰-了。”
电话被秦孑挂了。
陈恩赐听着听筒里传出的嘟嘟嘟忙音,怔了会儿,手里拿着的内衣掉在了地上。
被人恶意性-骚-扰-了……
恶意性-骚-扰-了……
性-骚-扰……
这是在说她性-骚-扰他吗?
而且还是恶意。
她这样纯良的一只小仙女,恶意这种词怎么能按在她身上?
她男朋友可真是太会诽谤自己的女朋友了……呃?冷水澡?快不了?大概是被你传染了,我也想洗个澡……我?洗澡啊……
随着刚刚她和秦孑的对话掠过陈恩赐的脑海,她再次翻出的、还没来得及穿的新内衣,又掉在了地上。
她刚刚洗澡的时候,手机恰好在洗漱台上,听到手机铃声,就一边搓着头发,一边跑来看了眼,见是他的电话,她没多想,就开了外放……结果,他心生邪念。而这缕邪念,他以为是她故意为之?
陈恩赐脸腾的红了。
她是被冤枉的。
秦孑冷水澡的时间,真的洗的蛮久的,等他电话拨过来的时候,陈恩赐已经从极度尴尬和羞愧中缓了过来。
她接听电话,故作镇定的“喂”了一声,语气要多自然有多自然:“洗完了?”
“嗯。”秦孑停了下:“正打算穿衣服。”
陈恩赐瞬间面红耳赤,这是她刚刚说给他的话,他原封不动的念给了她听……分明是故意的。
陈恩赐没好气的怼了句:“你爱穿不穿,干嘛说给我听。”
“我爱穿不穿?”单手套好t恤的秦孑,将衣摆往下拉了拉,遮掩住小腹上结实的肌肉,慵懒的往床头一靠:“你是在暗示我跟你……luo聊吗?”
陈恩赐大脑轰的炸开,“谁暗示你了?你理解能力可真行,不对,你这不叫理解能力,你这叫曲解能力。”
“你这么厉害,你咋不上天呀!”
被叭叭喷了一通的秦孑,轻笑了一声:“是是是,我等陪玩你这一生我就上天。”
陪完你这一生……
陈恩赐偷着笑了一下,脸更红了,但还是撑着脸面回:“谁要你陪。”
“我死皮赖脸要陪的。”
陈恩赐捧着手机,整个人瞬间柔和了下来:“你吃饭了吗?”
秦孑:“吃了。”
陈恩赐:“吃了什么?”
秦孑:“老杨。”
老杨是花园小区附近的一家餐厅,一对老夫妇开的,菜系不精致,但做的很家常可口。
陈恩赐“哦”了一声:“你今天没忙呀?”
“忙了一下午了,这会儿你不是有时间,先伺候好你。”顿了顿,秦孑问:“前两天吊威亚不小心勒青的地方,好了吗?”
陈恩赐:“好了很多,快看不到了。”
秦孑:“那打戏划伤的地方呢?”
陈恩赐:“结痂了。”
“……”
两人就这样你问一句我答一句,没什么目的的聊着,不知不自觉中,到了晚上十点钟,陈恩赐打了个哈欠。
秦孑:“困了?”
有点困了的陈恩赐摇了摇头,过了几秒钟,意识到秦孑看不到,开口说:“还好。”
说完,陈恩赐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秦孑笑了下:“困了就睡吧,等你睡了我在挂电话。”
陈恩赐:“但我现在还有点不太能睡的着……”
秦孑:“那使劲儿睡。”
陈恩赐:“睡觉还能使劲吗?不应该越使劲儿越精神的吗?”
秦孑:“哪来的这一套一套的谬论。”
陈恩赐:“陈氏理论。”
秦孑笑了,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然问:“想我没?”
陈恩赐没想到秦孑突然会问这个问题,将脸往枕头上一埋,很轻的“嗯”了一声。
“嗯是想了?”兴许是煲电话粥之前,因为洗澡的事儿闹了一番,秦孑脑子里还残留着一些未曾褪去的小念想,他顿了下,就压低了声音,又补了句:“想穿衣服的我,还是没穿衣服的我?”
穿衣服的秦孑,没穿衣服的秦孑……
陈恩赐愣了下,然后在脑海里想象了下这两种秦孑的不同,再然后陈恩赐红着耳尖将电话挂断了。
秦孑没再给陈恩赐打电话过来,而是改成了:“害羞了?”
陈恩赐没回。
秦孑继续发:“我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