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满肚子的问题想问赵穆,但眼下显然不是说话的时候,遂只问了一句:“林护卫怎么不见,是没跟妹夫一起回来吗?”
得了赵穆的回答,“我让他在后面给钦差一行带路了,此番的钦差大人是吏部侍郎齐大人,品行官声自来不错,皇上也信任,就是身体有些单薄,有林立给他们一行带路,他们路上应该也能快一些。”
便不再多说,让浚生带了赵穆一行去梳洗,又安排人往城里几家大户家借马去,待会儿好让浚生骑了,给赵穆一行带路去丽水镇。
一刻钟后,赵穆带着六个护卫连同浚生,再次出发了。
至于他剩下的那四个护卫,不待季善发话,急匆匆填饱了肚子后,便分作两拨,里里外外的巡查起整个县衙来,以确保再无隐患。
季善却也没有回房歇下,虽然她已经很疲惫,不过只洗了把热水脸,吃了点儿东西,便在前厅等候起周鲁二位师爷来,——她已打发人去县衙大牢告知他们赵穆带人先行赶来的好消息了,也不知他们那边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让他们最好能抽个人过来跟她碰一面。
杨柳陪她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周鲁二位师爷还得一会儿才来,因与季善道:“大奶奶要不眯一会儿吧,我在门外给您守着,一瞧得两位师爷来了,立刻叫您便是。您看您熬得眼睛都沤下去了,亏得如今大姑爷到了,我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季善打了个哈欠,道:“我虽然看起来又累又困,这会儿真让我睡,我也是睡不着的,还是等见过两位师爷,大爷和大姑爷也平安回来了,我再高枕无忧的好生睡上一大觉吧。况我再累,能有大姑爷累呢?他一个武将,这些事本来也不该是他能插手的,结果他却来了,还不定在京中时经过了怎样的筹谋呢,如今京中形式也不知是什么样,也只能等他回来后,再细细问他了。”
杨柳道:“肯定是大姑爷见了林护卫后,知道情况危急,又知道老爷和大姑奶奶向来看重大爷大奶奶,所以立刻请命来了。可惜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再见到老爷和大姑奶奶了?”
季善笑道:“想回京了?别急,肯定迟早有那么一日的。”
“我在京城拢共才待了多久?还是在会宁待的时间长,比起京城,我更想回会宁,会宁的鱼多好吃啊,京城的没那个味儿,这里就更没那个味儿了。”
“你怕是心理作用吧,鱼说到底都差不多,差别在于各地各家的做法不一样罢了……青梅和小妞妞都睡了吧?亏得她小,什么都不懂,要是已经两三岁了,昨晚那样喊打喊杀的,肯定要吓这着了……”
主仆两个说着闲话儿,直至外面有小厮的声音传来:“夫人,鲁师爷来了。”
季善方忙打住,应了一声:“快请鲁师爷进来。”,随即站了起来。
很快便见鲁师爷进来了,季善忙一个欠身,“昨晚真是辛苦鲁师爷周师爷和大家伙儿了,您请快坐。”
鲁师爷应该已经收拾过了,看起来倒是没有季善想象的狼狈,却也一样的憔悴疲惫。
闻言先给季善行了个礼,待季善先坐了,自己方也坐了,道:“夫人昨晚才真是辛苦了,方才路上我已大略问过昨晚的情况了,我和周兄也知道夫人这边同样危急,可县衙大牢那把火实在太大,我们既要防着有人趁乱把人犯都灭口了;又要防着火势蔓延,殃及附近百姓的家宅,实在腾不出人手过来支援夫人这边。亏得夫人有勇有谋,把歹人都打退了,不然等大人回来,我和周兄真是要无颜见大人了。”
季善忙摆手道:“您千万别这么说,昨晚到底有多危急,我岂能不知道?那火是什么时候扑灭的,可有没有人员伤亡呢?我最担心的就是人犯出岔子,我们的人也有所伤亡了,只要人都好好儿的,旁的都不重要。”
鲁师爷道:“托夫人的福,受伤是有一些,好在无人死亡。也亏得夫人有智计,想出了直接把人犯都药倒,让他们睡死一整夜的好法子,睡死了好啊,悄悄儿往地窨里一抬,就算再大的火,也不用担心他们会被烧着或是趁势生乱,弄得我们内外交困,至少省了一半的事儿,不然后果会如何,可就说不好了,夫人果然不愧是大人的贤内助。”
昨儿季善与鲁周二位师爷议事时,说来说去,最担心的便是晚间万一真不太平了,三十几个人犯在大牢里也会乱起来,拢共己方就只剩那么点儿人手了,不是按下葫芦起了瓢吗?
季善遂灵机一动,想出了直接以méng_hàn_yào把人犯都放倒的法子,——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才不用担心méng_hàn_yào会不会伤他们的身体呢。
鲁周二位师爷听得季善的法子后,下意识都想脱口说‘不妥’,但略微一细想,便又觉得这主意实在再好不过了。
于是昨晚人犯们的饭菜便是加了料的,尤其那个管事和少爷的,更是加得重,纵他们有一万个想头,也只能在睡梦里去实现了。
季善已笑道:“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万万当不起,不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妇人招数罢了,您和周师爷也未必就是想不到,只不过不屑用罢了,但对那些恶人,我觉得实在没必要讲什么光明正大。那现在大牢那边情况如何了?”
鲁师爷忙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