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见她恼了,这才在她唇角偷香一记,松开了她,“整整两年没见,竟然还是只关心案件,一点不关心我,不想念我,可真是无情无义的女人。”
季善坐到他对面,整理了一下衣装,嗔道:“哪有两年没见,不就一个多月吗?你再油嘴滑舌,再卖关子,我真恼了啊!”
沈恒这才喝了一口茶,正色道:“我赶到府城的次日,齐大人一行也到了,因莫府台早已身故,府衙的一应事宜都交由同知大人暂代,随即方大人等几位大人也都到了。听完莫府台的一应罪行,方大人很是震怒,也很是惭愧,当下便向齐大人请罪,说都是他失察了,即日便会具本上奏皇上,请皇上降罪。”
季善听得直冷笑,“他还装得挺无辜,他要是事先一点不知情,我名字倒过来写!”
沈恒沉声道:“我和妹夫也觉得这事儿他铁定脱不了干系,甚至指不定他才是真正的主谋,可我们在府城一直明察暗访,都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听齐大人的意思,只怕皇上更看重的也是银矿,旁的都是次要的,所以若还没有新的有用的线索,便要尽快结案,好回京向皇上复命了。”
“可如今分明就还疑点重重,结不了案啊!”季善急道,“妹夫不是说齐大人品行官声都极佳,皇上也极信任,才会特地指了他做这个钦差么,不想却是个敷衍了事,和稀泥之辈!”
沈恒忙道:“善善你这话当着我的面儿说说便罢了,当着别人的面儿可千万说不得。这其实也不能全怪齐大人,办案自来都讲究真凭实据,得有人证物证。的确暂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方大人与此案有关,那齐大人依据现有的事实和证据结案,也是理所应当。”
季善冷笑道:“就算有证据,也肯定早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了,如今我们当然找不到了。可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只要他真做过,哪怕就是清理证据时,也总会留下新的线索,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不信抓不到他的狐狸尾巴了!”
沈恒叹道:“问题就在于,我们之前只能被动防守,两地又离得太远,我们总有心也无力啊。不过妹夫说,就算齐大人回头真结了案,他也会暗中留人继续查探的,若留的人也查探不到什么,将来……他也定会向殿下晋言,重查此案的,总归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真还另有主谋,老天肯放过,我们也绝不会放过!”
季善闻言,这才面色稍缓,道:“那那个管事和少爷便得妥善关押起来,绝不能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了,他们如今可是最关键的人证,——不是说他们两个看起来便不是什么好东西吗,怎么嘴巴竟这么紧,是刑用得还不够重吗?”
虽然她从来不主张严刑逼供,可对那些连人都算不上的渣滓,严刑逼供算什么,她都想亲自动手了好吗!
沈恒皱眉道:“只怕是他们的亲人都捏在主谋手里,所以他们只能咬死了牙关,一个字都不敢说吧?妹夫说等他从山上回来了,打算亲自审问一下二人,县衙那些刑讯的手段比起他的,可就不够瞧了,不信不能让他们张嘴!”
季善叹道:“那希望妹夫能马到功成吧。对了,莫府台的儿孙都抓到了吗?……看吧,我就说只要驶出了茫茫大海,再想拿人几乎不可能了吧,要是能拿到他们,指不定就能有关键的线索了。”
沈恒也叹气了,“可人已经逃了,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追捕,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且先等妹夫他们回来吧,我正好趁明儿去一趟丽水镇,看看上次被烧过的山林恢复得如何了,百姓们当时已经受了损,可不能再耽误春播了。”
季善道:“我这些日子实在闷得狠了,要不是你明儿是去办公事的,我都想同你一起去城外逛逛,看看山水了,还是等你彻底忙完了再说吧。那那些剩下的人犯齐大人可能会如何处置?陈三姐等人又有没有抚恤呢?尤其那个安大娘,更是绝不会轻饶了才是!”
“那些人犯也是被欺骗蒙蔽了,所以死罪应当可免,但活罪却难饶,应当都会被刺配。那个安大娘则肯定是死罪难免,不过我们县衙没有那个资格执行死刑,应当会押去省府绞杀。至于陈三姐等人的抚恤,我会尽可能替她们多争取的,好歹能让她们往后日子好过些吧。”
“那就好,她们真的不容易……”
夫妻两个说着话儿,不知不觉天色便暗了下来。
沈恒虽还有许多公务要忙,想着自己不说这分别的一个多月了,便是在那之前,也因为案子的事,好久没好生陪过季善了,何况善善这几个月还先他忧而忧,替他分担了不知道多少的压力去,他岂能不感激不愧疚的?
索性也不出去了,就在房里陪着季善,夫妻两个总算度过了这几个月以来,最甜蜜最温馨的一个下午和一个夜晚。
三日后,齐大人方大人一行连同赵穆,都顺利回了县衙来。
齐大人方大人都是满脸的喜色,因为那处银矿经工部的匠人大工实地勘测后,已初步可以肯定规模是之前预估的几倍,可谓是喜上加喜。
当天晚上,齐大人便顾不得疲惫,连夜写了折子,打发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禀报皇上好消息;顺便还把沈恒好生夸了一回,说他‘机变坚韧,有勇有谋,实乃国之栋梁’。
并于次日闲话般告诉了沈恒,想着算是提前向他透个底儿,他此番立下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