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今儿也真是有够累的,感觉一日下来,比以往十日都累、时间都长,总算这会儿可以睡觉了。”
沈恒忙道:“那我马上让杨柳打水来,我们梳洗了就睡啊,明儿善善你也多睡一会儿再起来,我们又不赶时间,只要明儿能把事情办好就成,早一刻晚一刻也没什么差别。杨柳——”
他再心疼善善,也没法儿劝她明儿不去长公主府,岳母和两个孩子这会儿可都还昏睡着呢,别说善善了,连他都憋了一肚子的火,也只能等忙过了这几日,再让善善好生养着,再不劳力又劳心了!
翌日,沈恒直到辰正,才叫了季善起床。
季善好睡了一晚,精神好多了,随后又听得骥哥儿醒了,程大奶奶问了他一通可有哪里不适,也说没有,还直嚷‘饿’,方心下稍松,骥哥儿既醒了,那娘和姣姣肯定也很快就要醒了,真是太好了,希望等她回来时,祖孙两个都已经清醒了吧!
吃过早饭,季善便与沈恒、程钦一道坐了车,直奔豫章长公主府而去。
一时到得长公主府,程钦留了个心眼儿,若他们就这样贸然求见豫章长公主,后者怕是未必肯见他们,毕竟昨儿发生的事裴家到底有没有告知豫章长公主,还是未知,若豫章长公主还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会谁求见都见。
他眼下可没那么多时间来白白浪费,妹妹怀着身孕,大冷天的身子更是经不起。
遂直接求见的徐佩瑜。
长公主府的门房当然不乏认得程钦的,瞧得是舅爷来了,又急着见自家大爷,还当是有什么急事,遂立时传了话进去,又殷勤的要请程钦先去门厅奉茶,毕竟如今大少夫人和县主在皇贵妃娘娘和八皇子妃娘娘跟前儿都是那般的得脸,大少夫人的娘家哥哥来了,当然得捧着让着才是。
却让程钦给婉拒了,坚持要在大门外等,门房无法,只得由他。
如此一刻钟的时间后,程钦便见到满脸是笑的徐佩瑜了,“二舅兄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们家,可是有殊面冷,快屋里请,正好今儿有几位宗室的表兄弟要来给我母亲拜年,二舅兄午宴时定要多喝几杯才是。”
程钦淡淡道:“徐大爷不必客气,我今儿来是有急事求见长公主的,只我人微言轻,长公主未必肯见我,但我今儿要来说的事又非常非常重要,还望徐大爷能通融一下,安排我尽快见到长公主。”
徐佩瑜满脸的愕然,“二舅兄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与我这般生分了?可是我近来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好,二舅兄只管指出来,我一定改,好不好,可千万别自己生闷气,不然瑶儿知道了,也肯定要怪我的。”
程钦仍是一脸的寡淡:“惹着我的人不是徐大爷,不与徐大爷相干,还请徐大爷能行个方便,让我和舍妹舍妹夫能尽快见到长公主。”
说着看向几丈开外,同样满脸冷淡的沈恒,“舍妹夫是大男人,还能经得住这般严寒,舍妹却是弱质女流,如今又怀着身孕,实在不能在马车里久待,请徐大爷通融。”
“舍妹夫?舍妹?”
徐佩瑜越发惊愕了,“二舅兄这话是怎么说的,你不是、不是只得瑶儿一个妹妹,岳父岳母不是也只得她一个女儿吗?……那位公子好生眼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啊,我想起来了,那不是御史台的沈大人吗?怎么会忽然就成二舅兄的妹夫了?”
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程钦道:“这便是我们今日来求见长公主的原因了,至于具体的,待会儿徐大爷就知道了,还请暂时不要再多说,先让我们见到长公主是正经。”
见徐佩瑜还是满脸的惊愕与茫然,少不得只能再点他几句:“我记得徐大爷曾经见过舍妹、舍妹夫的,那也该记得,舍妹与家母长得十分相似才对,若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人,怎么会长得那般相似?当中肯定有隐情啊,现在徐大爷明白了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徐佩瑜总算又想到了当年他就曾见过沈恒之事,由沈恒又想到了季善,咝声道:“二舅兄的意思,难道当年那位……那位与岳母长得极为相似的少奶奶竟是、竟是……可瑶儿不是说,那是已故太夫人的娘家亲戚,正是因为与岳母长得极为相似,才会……”
到底没单蠢到家,还是意识到了问题,沉声道:“我这便引了二舅兄和沈大人沈夫人去见我母亲,大家有话当面说清楚的好……”
却是话没说完,就见一个满脸板正的老嬷嬷让两个媳妇子拥着走近了,正是豫章长公主跟前儿最体面的詹嬷嬷。
徐佩瑜忙迎上前两步,道:“詹嬷嬷怎么出来了,可是母亲有什么吩咐?”
詹嬷嬷屈膝给他行了礼,才道:“长公主听说裴家二舅爷求见,特意让老奴来迎一迎,没想到大爷已先来迎了。”
又冲程钦一礼,“裴家二舅爷,长公主请您进去说话儿。”
程钦点点头,“有劳嬷嬷了,不过我还有两位同伴,要一起去面见长公主,应当没问题吧?”
詹嬷嬷知道得比徐佩瑜就多多了,当然不用问也知道程钦的两位‘同伴’都是谁,点头道:“当然没问题。”
程钦便到马车前,与沈恒说了两句话,又帮着沈恒小心翼翼扶了季善下车,方三人一道回到了徐佩瑜和詹嬷嬷面前。
徐佩瑜既已蒙程钦提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