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启之提醒您一句,那位,是木姑娘的亲娘,她的母亲,自然也是她父皇的妻子。”最后一句,花七少刻意加重了语气,面上亦是万分凝重。
一句话,生生将柳白的激动兴奋之情打落下来。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燕儿是木雪莹的亲娘,而且,木雪莹对于自己的父亲又似乎格外在乎,即便不如何在乎,要将师父转化一种概念,亦是万分艰难。
似乎……他一直没有考虑木雪莹的感受。
“前辈,不走吗?”花七少见他已经想到当中关节,便出声道。
柳白愣了片刻,面色有些不自然,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了,我去整理一下,你先去吧。”
花七少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开。这次,破了他的原则,出手干预了这与他无任何干系之事,只当是他和梅朵欠了木雪莹的。
大堂里,木雪莹本做好了准备见柳白,但花七少进来,身后并未有人影,不由得心下讶异。
“木姑娘,安姑娘。”
“唤我阿翡便好。”安溪不自然笑了笑,眼神略有些不自然。
看出安溪有心事,稍稍一想,也知晓是何事烦忧。但索性与他无关,断不会插手,且当下,并非了解此事的最佳时机。
微微点头,花七少便看向上官燕:“这位……应当是上官姐吧?”
上官燕本就没有嫁人,花七少如此唤她,其实并无不妥。
听在木雪莹耳里,却始终有些不是滋味。
上官燕是她母亲,花七少不是不知道,但他如此称呼,岂非表明,他是暗示母亲应当另觅佳婿。
纵然在她看来,母亲也应当再觅佳婿,但这话,却不应该对她,而是应当等到母亲毒解,蛊解,重新恢复清醒,那时,询问母亲才是。
花七少此刻,分明是在对木雪莹暗示,而正巧毒仙便在这里,这意思,不言而喻。
“是家母。”木雪莹看了一眼花七少,随后拉过上官燕,到花七少面前,“母亲,这是莹儿的朋友,花启之,人称七少。”
“七少?”上官燕傻傻地笑了,随后在木雪莹耳边道:“莹儿,他……好看。”
“……母亲好眼光,七少的确是西晋数一数二的俊俏儿郎。”
木雪莹对于上官燕的直白,颇有些尴尬,索性直接夸花七少。
“多谢上官姐夸奖。”花七少拱手一拜。
此刻,便是心绪不宁的安溪也听出花七少话里有话。
“你是什么意思?”木雪莹冷眼看着他,只觉得他是想挑事。
“我们先坐下吧,有什么事情,待干娘病好再不迟。”
挂念着上官燕,木雪莹收回目光,不再看花七少。
花七少至始至终面带微笑。
几人落座后,气氛因为方才的话,显得有些诡异,只是上官燕浑然不觉。
“不好意思,换了身衣服来得晚了……你们怎么了?”毒仙柳白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视一圈,也发觉了气氛之古怪。
“前辈。”安溪下意识看了一眼木雪莹。
“阿翡啊,你如今当了皇帝不久,应该很忙才是,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游玩?”柳白不会笑,原本就心中紧张,此刻想要改变气氛,却是收效甚微。
安溪勉强笑道:“担心干娘路上无聊,自己又本是个爱玩的性子,索性就跟了过来。”
听见干娘二字,柳白怔了一会,看向了上官燕,但很快,便又将目光看向木雪莹。
“莹儿。”
“师叔,我母亲的事情,信中能告知的也都写了,此事……还望师叔可以相助,救救母亲。”木雪莹着,便跪了下来,完全一副求饶模样,只是这言语之间,却是无法言喻的疏远。
柳白只觉得心中生疼,莹儿这是不愿意他靠近燕儿,可是……为什么……
只是这身份难以转变吗?
挥去脑中烦忧,柳白将木雪莹扶起来:“莹儿,何必同师叔这般生分。”
木雪莹勉强露出笑容:“否则,师叔想让莹儿如何?”
柳白的意图表现得如此明显,她如何能接受,一个时时刻刻觊觎自己母亲的人?
木雪莹语气并不好,安溪知道,在下去必然会伤及感情,便道:“前辈,您先替干娘诊脉吧。”
罢,安溪拉过木雪莹站在一旁。
见木雪莹没有反对,柳白才看向上官燕。
“燕儿……你还好吗?”
上官燕对于他的呼唤,表现的有些麻木,只是怯怯地看着他。
“唉……”上官燕的瘦骨嶙峋,柳白都看在眼里,此刻屏住呼吸,替她把脉,一举一动,都尤其地正人君子,不会令人想多。
见他如此,木雪莹心中才好受些。
“启之,让人去把我们做的药水端过来吧。”柳白面色凝重。
花七少点头,立刻吩咐下去。
“前辈,不知干娘情况如何?”木雪莹问不出口,安溪只得揽起询问的活来。
木雪莹生硬地将头撇向一旁,却还是忍不住在听。
“燕儿目前的情况很不妙,体内藏有毒,同时,还有蛊在游走,只要哪一方稍稍失衡,她……”
“她会如何?”木雪莹忍不住出声。
“会死,会癫狂而死。”柳白的话,让在场几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可有办法相救?”安溪问道,颇有些心急。
柳白没有话,目光紧锁上官燕。
“你、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许是被柳白的目光吓到,上官燕躲到木雪莹身后。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