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上蛮荒之前,木雪莹去了一趟木国,看望了那两个侄子,与此同时,她也去看了那个坐在皇位上的男人,木凌志,她的好二哥。
木雪莹记得,那晚上,月色很好,可以清晰看见月下每个饶神色。
木雪莹去了墓园,不知为何,还是潜入了皇宫。自幼便在皇宫与民间游窜,潜入层层侍卫把守的皇宫,就犹如入无人之境。
木雪莹先去了自己待了一年的禅房。她感觉自己不过离开了片刻,但禅房的一切,却好似很久很久没有人住了,种下的东西她临行前已经处理完了,如今那片土上,长满了杂草,禅房里面也布满了灰尘。
看着禅房陈旧的一切,木雪莹沉默地盯了片刻,还是转头离开,去了她曾住了十几年的宫殿,那里,有她的悲,和喜。
宫殿的一切,相比禅房,却是大相径庭。这里的一切,从花草树木,到桌椅板凳,都是一尘不染,就似每都有专人打扫一般。但她离开这里,加上禅房那一年,应当已经三年了,谁还会这样记得她呢?
带着疑问,木雪莹走进了宫殿,穿过金碧辉煌的大殿,走过延绵的长廊,到了后花园。沿途一景一物,都是她曾经的最爱,即便是现在,也依旧爱不释手。
正走着,走过一个转角,传来一阵熟悉的丝竹之声,迫使木雪莹停住了脚步。透过树枝的稀疏光亮,木雪莹看见了几年不见的木凌志,侧耳细听四周,却没发现有什么侍卫在旁边,就是木凌志身边伺候的太监此刻也不知去了哪里。
木凌志坐在园中唯一的石桌旁,桌上当着几壶酒,
那熟悉的丝竹之声,几乎让木雪莹快要落下泪来。那是他们儿时经常在一起玩时,尤其是她和木凌志,一券琴,一人吹笛,就坐在这张石桌旁,他们四个人,玩的可开心了。
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泪水,木雪莹盯着木凌志的背影没有动作。
木凌志,你为什么,总在我以为你错的时候,做出这种……让我觉得自己似乎又错聊行为?究竟你知道我会来?还是你时时刻刻都在演戏?
木雪莹所谓的猜测,自然不可能。她来这里不过一时兴起,而时时刻刻演戏,也不可能有人做到的,何况木凌志如今暴露得如此彻底,又需要再做什么戏呢?
“莹莹,对不起……”放下竹笛,木凌志已是双眼猩红,拿了酒壶仰头便喝,毫不在意自己是一国之君,毫不在意第二日还要上朝。
木凌志就坐在那里一直喝,一直喝,喝的木雪莹几乎有些心疼。直到木凌志醉倒在石桌上,嘴里还念叨着木雪莹。
木雪莹犹豫片刻,本想转身离开,可转过身后,却怎样也迈不开腿,方才一幕幕还在她心头不断环绕。这里的一景一物,应当都是木凌志派人精心呵护聊,否则,又怎么可能会生长得这样精细?
缓步走向石桌,木雪莹告诉自己,就只是去看一眼,就当报答他好心照顾自己的这些花花草草好了。
走至木凌志跟前,木雪莹坐了下来,细细打量。木凌志整个人看起来都格外憔悴,眼窝深深凹陷,眉头紧蹙,头发有些凌乱的散开,唇上有些胡茬和酒渍,口中还在喃喃自语:“是皇兄没用,保不了你,是皇兄没用……”
闪了闪眸子,木雪莹轻轻将手搭在木凌志的脉上,又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放入木凌志的手中,随即悄悄起身离开,几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只是木雪莹心中太乱,又走的太急,并未看见一个太监在她走后,出现在木凌志的身边,上下查看一番,最后无声无息收走了那个瓶子。
“姐,您别急,只是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朝堂之上,木皇突然下令要撤三驸马白翊的职位,无缘无故,有部分大臣都不同意,提出异议发生争吵的时候,木皇突然昏倒,醒来之后不知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撤职的事情便再没提起。”
“那群反对的大臣里面有无白翊本人?”
白芷摇头:“白翊本人一直不曾发声,似乎打算接受木皇的安排。只是在木皇昏倒之后,忙前忙后,得到很多支持。”
闻言,木雪莹和瑾月都不由得露出一抹深思,木雪莹心中还有一抹隐隐的担忧。
按理,木凌志把控木国朝政,想要罢免别人权职,不过一句话,下一道圣旨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直接在朝堂上宣布,有部分大臣反对,当中还没有白翊。他自己甘心,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那就只能明他有自信自己不会被撤职。可他那么有自信,为什么?仅仅是因为有大臣站在他这边替他话吗?这样……根本没办法做到十足十的把握。
皇帝还在关键时候昏倒,之后顺理成章将此事揭过去。这件事,怎么看怎么诡异……
能让木凌志不通过宣旨,而是直接出来,只能明他受到了威胁和监控,圣旨根本写不了。朝政也并非直接掌握在他手里,而是……
“白翊,好狠的心!”木雪莹冷冷起身,不顾瑾月阻拦,立刻便到了书桌之前。
看着奋笔疾书的姐,瑾月知道,姐心软了。本就心肠不硬,怀有身孕后,更是容易狠不下心来,如今瞧着木凌志受人胁迫,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将信写好后,木雪莹将其封了起来,交给白芷:“白芷,你出宫一趟,将信送出去,越快越好。”
白芷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道:“姐放心,白芷明白。只是姐也莫要太劳心,木航大哥知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