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
“叫我老洪就成,有什么事就。”洪笑道。
“燕儿她……真这么牙尖嘴利吗?”柳白笑着插话,也问出了从进门便有的疑惑。
“她的嘴,可厉害着,那个时候,我们要敢一句不是,她觉着有理,肯定给你怼出十句来。”洪爽朗摆手,罢又拿眼去瞧上官燕,见她没有生气,又凑到柳白跟前低声道,“你可不知道,这个,脾气可大了,简直是半点惹不得。”
“真的?”意识到自己可能质疑得不妥当,毕竟人家更为亲近,柳白又笑了笑,补充道:“我从前瞧见她的时候,都是善解人意,聪明慧敏的一面,还没瞧过她不讲理,着急的时候。”
洪笑了笑,并未有生气:“没看见也正常,燕子对人都挺好的,只要不惹她,都是知书达礼的模样。不过……你看看,这过了这快二十年了,还有那么多仇家,你就该知道,但凡她骨子里是温柔体贴,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寻仇不是?”
“老洪,怎么话呢?”被缺着面这么久坏话,上官燕不吭声都不好意思了。
“没,没,您温柔呢,来,一路奔波肯定累了,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赶紧吃了再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上官燕笑了笑,立刻点头,四十岁的人,笑的如同一个孩子。
看着两人这般亲密无间,柳白顿时感觉到了自己和洪的差别。他甚至都不知道,上官燕最爱的菜,也对上官燕的性格,一无所知,这种爱……真的是爱吗?
用过饭后,柳白找下人要了一壶酒,坐在凉亭里喝了起来。
“我能坐这里吗?”正忧愁无解之际,上官燕来了,带着温柔的浅笑,让人不自觉的沦陷。
“你……坐吧,不过凉了,还是要早点回去休息。那个……我先回去了。”不知为何,柳白不敢面对上官燕,低着头便离开了。
上官燕刚要出声叫住柳白,却发现自己体内蛊和毒的平衡似乎又开始摇摆不定,咬着牙,上官燕招手唤来蓝欣,此刻,已经重新变回了痴傻的模样。
一连几日,柳白都在借口找药找器皿,躲着上官燕,偏生上官燕体内的毒压制不住的蛊,病情反反复复,没有办法叫住柳白。
直到柳同也到了月城。
“燕儿,你可还好?”看见痴傻的上官燕,柳同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不再多言,开始把脉,脉象与柳白之前所言相差无几。
“老儿先为她扎一身穴道,你们按这个方子拿去熬药。”柳同话不多言,将药箱的针包打开,便开始了施针,“你们先出去。”
柳白在一旁静静瞧着,不为所动。
“病人需要良好的休息,老子你想跟病人抢空气?”柳同几乎都要吹胡子瞪眼,但已经开始施针,他没办法起身撵人。闻言,柳白虽心中不愿,却还是退了出去。
整个过程,上官燕虽然闭着眼睛,却没有昏睡过去。下了十几针后,上官燕开口了:“好久不见,柳大哥。”
“你……没傻?”柳同激动得差点拿不稳针了。
“时而痴傻,时而恢复正常,到底是体内蛊和毒的平衡没办法达到所致。”上官燕道。
柳同闻言,又继续为其施针,哼哼道:“我老子怎么巴巴的守在这里不肯出去,原来是知道你没傻,提防着我呢。”
“给你们带来麻烦,造成你们两兄弟几十年的误会,都是上官燕的错,这几日,我会解释清楚,不叫你们兄弟再生嫌隙。”
柳同无所谓道:“行了,保重自己身体吧。老儿看这事解释起来挺麻烦的,我当年解释了,这几年找了机会也在解释,这不,他还提防我,压根儿就没信过。”
柳同内心翻了个大白眼,面上还是在一心一意施针,他是不明白了,难不成一个比较完美的女子,就不能拥有个朋友,所有人接近她就都是别有用心了?
“你这些年服了不少毒药吧?”施完针,柳同坐在一旁聊了起来。
“到底没瞒过您。”上官燕笑的有些苦涩,“这也是无奈之举,还求您别告诉莹儿。”
柳同哼哼一声:“行,反正告不告诉,她都会对你好的,若是哪莹丫头要为难你,老儿再把这事告诉她,看看她娘为了见她,吃了多少苦头。”
听见柳同这般,上官燕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些年,您的脾性,好似和柳二哥换了一换。”
可不是嘛,柳同年轻时候一板一眼,正是如今面无表情的柳白,年轻时候的柳白却是爱玩爱闹,颇有几分老顽童的性子。
“谁知道呢。或许是觉得曾经那样活着太乏味了吧。”柳同着,又开始收针。
“见过莹丫头了吧?出落得可水灵了,跟你一个模子,可就是不爱笑。”柳同话家常一般唠着,“不过遇见南宫那子,莹丫头脸上的笑容是多了。也真不知道是他俩谁的福气,不过你这根红线,是牵的真好啊。什么时候做的红娘,老儿怎么不知道,赶明儿给老儿也牵一个。”
闻言,上官燕是满口答应:“我也没想到自己有这赋,既然柳大哥您都亲自开口了,燕儿自当好好给您看看,保证找个漂亮年轻的姑娘,绝对让您满意。”
“行了行了,老儿闹着玩的,这么大岁数祸害人家姑娘,真是害不害臊?就你当真,还真要给我找。”柳同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收完针,便去开门。
“前辈,药来了。”蓝欣端了药来。还没等药碗端进去,柳白已经率先闯了进去。
柳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