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夭桃疑惑的神情,夭夭忽然起了一点恶趣味,眯着眼睛,拖了一会,才慢吞吞地开口:“我,我身上,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夭桃回想了半晌,好像没有发现别的,只好犹犹豫豫地回答:“你的话更多了?”
“滚。”夭夭说这话的时候,看上去不仅不生气,还面容平静,甚至和蔼可亲,硬生生吓得夭桃出了一身冷汗。
——面容平静,和蔼可亲?
“我知道了!”夭桃脱口而出,“我能看到你了?”
“是哒!”夭夭喜滋滋地应到,话里带着的得意压抑不住,尾音都要扬上天了。
“可能是因为咱俩的意识被隔离的原因,我这次把你这小丫头捞回来之后,就发现我不再是作为你意识的一个片段存在的了。”
夭夭向四周走了两步,显摆地转了两圈:“现在我虽然还寄在你的脑袋里,但和你的意识是分开的,只要我拉你进来,就能和你面对面谈话。”
夭桃看着对面那个扬着头拿鼻孔瞪人的小小个,不禁站的更加笔直了:“这次背后的人搞事情,岂不是反而帮了你了?这样说来,那些人也挺笨的……”
夭夭显然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恼怒地扑过来,按着夭桃的肩膀把她结结实实的压下。
夭桃察觉到身下着实的触感,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
夭夭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压在夭桃的背上,眉头皱了好一会才开口。
“你别想着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能瞒得过我,我搞死过的人比你见过的还多。”
“不就是又觉得我疑心病犯了,又怀疑别人又没有证据?他们无意中帮了我,那是因为他们既蠢又弱,这和我对某些事情意外还是人为的判断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说得对。”夭桃赶紧顺顺夭夭的毛,“我知道你厉害呀,也不是故意跟你反着来。但是我一直还挺走运的,要一下子相信有人要害我有点困难呀。”
“呵呵,”夭夭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发出意味不明的冷笑,“你走运?”风里雨里,我在情深处等你
“哦!”夭桃回想了一下整个对话,终于恍然大悟,“那个,我可能比较笨,反正怎么都不如你聪明,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好不好,你知道,我在人际交往上很没有经验的,你别叫我猜,我猜不出来。”
夭夭仍然双手环胸,拿鼻孔对夭桃喷了一道气。
“我没怀疑过你,真的。”夭桃打量着夭夭的脸色,笑眯眯地凑过去,“真的真的。”
看夭夭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夭桃才松了一口气:“我之前跟你说你猜的那件事,是我对你的判断有点质疑,不是怀疑你骗我要害我。”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也没有兴趣要支配我的意识。你看,我见过你的一生,怎么会怀疑你呢?”
“嗯。”夭夭在鼻子里憋出一个声音,表示接受这个解释。
“那就这样吧,”夭夭看了一眼要起身的夭桃,果断站起身再次压住她的肩膀,“不过,你现在还完全记得我那一辈子?”
夭桃呆了,下意识的去回想她曾在梦里见过的夭夭的人生,却发现,只能记起表面上的一部分,具体的细节,比如夭夭某一年读过的某本书的具体内容之类的细节,已经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了。
那些年,夭桃在病中,只有夭夭是唯一的一抹亮色。自从那天午后,她无数次回想过夭夭的生活,有时夭夭也会和她讨论一会。
夭夭人生中的所有细节,夭桃就算不是记得完全清晰,也应该是大部分都清楚的。
夭夭看着夭桃神情变化,抬手敲醒了她。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虽然知道夭桃的心情绝不能说好,夭夭还是忍不住露出笑意。
“我从你的意识里分离出来,也就带走了你意识里面的,那些除了当事人,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的那么详细的细节。”
“这就说明,我的意识仍然完整、独立,我似乎还是可以和你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