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其实一直都清醒着,这张脸皮的防御力毕竟是10000+,等救护车启动之后,他就睁开了眼睛,嘴角露出阴谋得逞的笑意。
一旁给他测量血压的急救员道:“一切都正常,好像没什么事。”
张弛道:“我头晕着呢,我头疼着呢。”
“可能是脑震荡。”说话的这货医术肯定一般。
救护车经过市场的时候,黄春丽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大火已经熄灭,暴雨还在没完没了的下着,眼前的麻烦虽然依靠着张弛的机灵暂时渡过,可真正的风浪很快就会到来。
玉器店老板垫付了三千多的抢救费、检查费,心疼的厚嘴唇不停地哆嗦:“太贵了这……我就轻轻打了他一小拳……”
郑秋山冷冷望着他道:“打人很过瘾吧?”
玉器店老板摇了摇头,举起打着膏布的右手道:“他没事,受伤的是我!”这货心里真是窝囊透了,因为手疼难忍,刚刚他也拍了个片子,确诊右手中指骨折。
郑秋山道:“如果他有事,你就不是花点钱的问题了,伤害罪是要坐牢的。”
玉器店老板交了钱拿了发票,苦着脸道:“郑所长,你难道不觉得可疑?那小子是故意装的,他是讹诈!”
郑秋山道:“有证据你告他去,没证据可别乱说话,真让人家听见可能会告你诽谤,你罪加一等。”
黄春丽陪着张弛从急诊外科出来,病历上写着轻微脑震荡,黄春丽将医生开得处方交给了郑秋山,郑秋山随手给了玉器店老板:“去把药拿了。”欺负女人,殴打高中生,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玉器店老板哭丧着脸去划价拿药,小小的处方又花掉了一千多,急诊室值班医生是不是有点趁火打劫?
拿好了药交到了郑秋山的手中,郑秋山道:“既然都没什么大事,我看……”他是打算为双方调解一下,其实他心里明白着呢,张弛这小子百分百在演戏,法律有公道,人心有偏颇,对于有些小人就得趁机惩治一下。
黄春丽道:“郑警官,您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都没什么大事?”她扬起手中的病历道:“病历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脑震荡!难道就这么算了?”
玉器店老板看过病历,轻微脑震荡好嘛,这根本就是模棱两可的诊断,他今晚一肚子的委屈,看到黄春丽还要不依不饶,他也忍不住了:“黄春丽,你别欺人太甚,我今晚前前后后花五千多了,我是打了他一拳,可骨折的是我啊。什么脑震荡,轻微脑震荡,那也叫病啊?”
黄春丽道:“我徒弟是高三毕业班的学生,你一拳给他打了个脑震荡,很可能会影响他的智商,他马上就要高考了,万一考不上大学怎么办?
现在考不上大学就无法就业,无法就业就赚不到钱,赚不到钱就买不了房子,买不了房子就娶不到老婆,娶不到老婆谁给他传宗接代?你觉得一拳是小事,可你这一拳可能毁了这孩子的前程,毁了他的一辈子。”
张大仙人听得这个乐啊,这番话明明是当初他碰瓷黄春丽的时候说过的,想不到黄春丽直接拿来就用,这位师父没点版权概念吗?原创!人家才是原创好吗?
张弛强忍住笑,装模作样地捂着头道:“我觉得头晕……”
黄春丽道:“头晕?要不再去查查?”
玉器店老板一听还要检查,吓得心突突直跳,他意识到自己毕竟理亏,对抗下去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态度顿时软化了下来:“黄姐,其实咱们认识那么久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至于闹成这个样子吧。”
黄春丽给了他一个白眼,刚才在派出所围攻自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说?
“得嘞,黄姐,要不您说怎么解决,千万别伤了和气嘛。”
黄春丽看了看张弛,张弛道:“这样吧,你赔我九千块营养费,再给我道个歉,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玉器店老板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子够狠啊,一张口就是九千,你咋不要九万呢?
张弛要九千是有原因的,此前不是被老骗子坑了七万嘛,警方帮他追回来六万零四百,他还亏了九千多,借着这个机会把损失全都补回来,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
黄春丽道:“张弛啊,都是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别要这么多了,我看八千八吧,图个吉利。”
玉器店老板心说八千八,干脆你打我一拳得了,可转念一想,你黄春丽的天珠店失火波及到我的玉器店,接下来就该我向你索赔了,今天花多少,以后我双倍找你要回来,他点了点头道:“八千八就八千八。”他从手包里面点了八千八百块递给了张弛,张弛也不客气,伸手接了过来。
郑秋山没言语,毕竟黄春丽师徒俩这一刀宰得有点狠,他再帮腔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恶人就得恶人磨,得嘞!人民内部矛盾,让他们自己化解,没我什么事儿。
张弛道:“道歉!”
玉器店老板内心的怒火值1500,不情不愿地向张弛道:“对不起,我向你真诚道歉,我不该打你!”前半句是假的,可后半句是真的,如果时间能重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挥出那一拳,一拳打掉了一万多,自己还落了一个手指骨折。
道歉之后,玉器店老板带着一肚子火离开了医院。
郑秋山望着黄春丽,想说句宽慰她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黄春丽道:“我们也回去了!”
郑秋山道:“我送你们!”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