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不行!”明纵连连摇头,“徒弟没师傅教怎么行,大荒孤城的人哪有我教的好,不行。”
宗主明空傲清解释道:“又不是真让你把徒弟扔了。教授郑秋还是由你来,但要和大荒孤城的城主配合,不要让郑秋察觉。
乾云宗的修炼环境太过安逸,对境界的提升只会起到反面作用,要在八年后的赌约中多一分胜算,也唯有这样做了。”
听完宗主的话,明纵长老沉思许久回答:“如果只是换个环境,倒也可以。只是郑秋的家人还住在我芳草峰,此次前来赴宴的弟子也都认识郑秋,这戏怕是不好演啊。”
“其他弟子与长老我自会安排,郑秋的家人你自己决定便可。”
明空傲清从椅子上站起来,望向天花板上的圆窗,目光远远穿透高空稀薄的浮云,直指九天之上的星辰。
他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明纵长老听:“我有种预感,此次星河倒转不同以往,定会有大事发生,如今两脉丢失一脉,此事已渐渐脱离我宗掌控,接下去得万分小心呐……”
明纵长老站起来,拱手抱拳:“宗主,你不必多说,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办,让郑秋尽快提升修为。”
两天之后,富贵荣华天舟抵达乾云宗,降落在乾云宗的天舟广场上。
宗主、长老、以及十来名弟子,陆续走出天舟,面带笑容地离开广场,前往各自的山峰。似乎在绝情随心庄,从未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大约十天以后,各位教授弟子的长老们,同时放出一个消息。说是要在每年春季举办考核,查看弟子前一年修炼的成果。
若是连续三年毫无寸进,就会失去在长老名下继续学习的资格,被派到珍宝楼、书堂这些地方干苦差事。
至于郑秋,明纵师傅将他背回芳草楼,点燃一些催眠的熏香让他熟睡,然后用伤药包好他的手臂和脚踝静养。
之后明纵师傅来到芳草小阁,找郑秋的爷爷郑治松和姐姐芸幽。
见郑秋的师傅突然到来,爷爷郑治松急忙跑出来,拿着抹布擦桌擦椅:“长老,坐、坐,我这就去端茶!”窝在山村
刚才明纵长老的话,郑治松也大致听明白了,他连忙把住轮椅背,推着芸幽跟上去。
此时已接近秋末,乾云宗的大道上积满了落叶,山风吹拂,落叶漫天飞舞,不免有种萧瑟之感。
踏过大道,搭乘乾云梯,起初路上人很多,但是走着走着,行人渐渐稀少,最后只剩下飞舞的黄叶。
明纵长老拐上一条小道,在一处山壁边停留,接着乘坐乾云梯下降到山谷之中,钻入一片茂密的树林里。
大约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树林突然分开,露出一块五丈见方的空地,空地上立着一栋低矮的木屋,看起来有些年头。
后面芸幽和郑治松跟着走出树林,好奇地打量空地,不清楚明纵带他们,到这别有洞天的树林中找谁。
三人沉默不言,在空地上等待了好久,吱嘎,木屋的门被拉开,里面慢吞吞走出一个身着粗布灰衣的老头子。
郑治松和明纵已经是老头,但和这个老头子相比,那可是年轻的很。
这个老头子面如枯骨,眼睛眯得只剩下灰白的两个点,头发、胡子早已掉光,一根也没有。
他的被驼得老高,好像整个人都弯着腰,因为背驼得厉害,他的个子显得很矮小,只到明纵的腰间,和十岁的小孩差不多高。
他皮肤显露出死灰色,还布满裂纹,看起来和土里刨出来的枯骨架子一模一样。
明纵长老开口向两人介绍道:“这位是元驰长老,他是乾云宗前任宗主的师傅,修为名扬云袖。”
闻言,芸幽和郑治松连忙行礼。
那元驰长老却缓缓摇头,开口说道:“修为高又如何,终究抵不过岁月流逝,生死往复,如今我气劲尽失,不过是行将就木的普通老人而已。”
他的声音又轻又哑,吐字断断续续,似乎随时会断气。芸幽和郑治松只有侧耳细听,才能辨别元驰长老说话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