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司马德戡要在今晚造反?”
宇文化及跳将起来,暴怒道:“我以真诚待他,他竟敢要杀我,夺我财物,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牛方裕连忙劝道:“请听卑职一言。”
宇文化及忍住气道:“你说!”
“我们趁此机会将司马德戡一党一网打尽,永除后患。”
“我早就想杀他了,就是智及老是替他求情……”
说到这儿,宇文化及的眉头忽然一皱,他想起宇文智及与司马德戡关系莫逆,“这件事不会和老三有关吧?”
牛方裕呆了一呆,道:“不至于吧。”
宇文化及冷冷的说道:“刚才他当着我的面说‘早知如此,就该我上位’。”
牛方裕明白他的心思,低声道:“如此说来,很难对三公子下定断,如果不放心,可以先将三公子囚禁起来,这件事可交给来办,只须略施小计,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宇文化及本是没主见的人,听牛方裕这样一说,立刻取出调兵金牌递给他,“一切有劳先生了!”
却说牛方裕走了出去,遇到了路过的元礼,低声道:“元礼将军,正要找你,且跟我来。”
元礼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了牛方裕家,牛方裕将门关上,把调兵令牌放在桌上,开口道:“元将军,主公怀疑三将军有异志,请你配合我拿下三将军。”
元礼是宇文化及的副将,共掌城中三万大军,但他没有调兵资格。
“拿下三将军?”元礼诧异道
“没错!”牛方裕点头道,“司马德戡将于今晚造反,三将军与他关系暧昧不清,主公要先将他控制起来,以便于拿下司马德戡。我意请士及装作游猎去军营,司马德戡不知道事情败露必然出营迎接,我们趁势逮捕他。而三将军这边,请将军以议事为由,将他骗入城中,然后将之生擒。”
元礼目光一闪,道:“如此甚好,末将这就布置。”
牛方裕满意一笑,却不知元敏、元礼与宇文智及关系莫逆。
……
宇文智及是右屯卫大将军兼兵部尚书,统领三万大军,驻扎在北城,此时正过中午,宇文智及独自一人喝着闷酒,他心中对大哥宇文化及极为不满,他不止一次劝大哥杀了杨浩,自立为帝,可大哥怕这怕那,说怕将士不满、怕大臣反对、怕民心不从……
这令宇文智及十分郁闷,他觉得都做到这一步了,又何必那么虚伪呢?谁会听从杨浩的命令啊?
如果大哥不肯当皇帝,干嘛不给自己来当?更让他恐惧的是,今天居然当着大哥的面,不经意的说了一直想说的话,大哥眼中的杀机令他极为担忧。
宇文智及一杯接一杯喝着,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外面有亲兵的喝骂声,“什么人,大胆闯中军大帐”
“有人要杀大将军,再晚就来不及了。”
宇文智及听出是元礼亲卫的声音。
只是他心中极为惊讶,居然有人要杀自己,是谁?他快步走出大帐,沉着脸问:“何事?”
那名亲卫连忙上前,对宇文智及附耳说了几句,宇文智及脸色大变,恶狠狠地瞪说道,“此言当直?”
“是我家将军说的,绝不会欺骗大将军。”
宇文智及眼闪凶光,他的大哥居然要杀他?
就在这时,几名前营士兵快步走来,上前施礼道:“主公有紧急要事请大将军商议。”
“我草,说来就来了!”
宇文智及暴跳如雷,他抢过一根长枪,狠狠一枪戳去,一名士兵躲闪不及,被他戳翻在地,另外两人吓得转头便逃,宇文智及大吼:“杀了他们!”
亲兵们一拥而上,将剩下几名杀死,宇文智及虽已四十多岁,但骨子里还是一个鲁莽冲动纨绔脾性,他当年不知被他父亲宇文述责罚了多少回,但本性难移。既然大哥不仁,就休怪他不义了,他大吼道:“传我命令!全军集结!杀向中军!”
宇文智及统领的三万大军是骁果军,乃是精锐中的精锐,不到一刻,即可集合完毕,然后二话不说就向中军开打。
刹那之间,火光四起,杀声震天。
在同等精锐、同等兵力的条件下,有心算无心的宇文智及军,对中军进行一边倒的屠杀,军营中无数士兵哭喊连天
这时宇文化及也奔到城头,他被眼前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直到听见城下宇文士及和牛方裕喊叫声,才急忙令道:“开城!”
城门开启,宇文士及才和牛方裕奔进了城内,城门随即轰隆隆关上,不管后来的士兵怎么叫门,城门都不再开启。
“二弟,发生何事?”宇文化及大喊道。
“三弟和司马德戡勾结,提前谋反了!”
宇文化及呆了半晌,恨恨的一跺脚,暴怒道:“这蠢货要害死大家吗?”
但不管宇文化及如何暴跳如雷,城外大营已是一片混乱,宇文智及的士兵手凶狠异常,杀得宇文化及的军队叫苦连天,丢盔弃甲而逃,而司马德戡听说宇文兄弟发生内讧,心知这是一个天赐良机,也不等到晚上了,索性带领西大营的两万将士攻打彭城。
内讧看似偶然、巧合,但透过宇文化及对诸多起事将军的任命就会发现,内讧的发生必然具备着必然性,这一场离奇巧合的大乱,原因还是分赃不均,就拿司马德戡来说,他是江都宫乱中的中坚力量,也是他联系的大家,并承担着扑杀大隋忠诚之士的重任,可到头来,被不出一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