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是一个等级非常严格的社会,实际上韩国也一样,在开始进行现代化的时候,近代思想当中,贵族社会那一套传统治国理念已经被否定,普通人、尤其是其中的知识分子不再认为自己是天生的被统治者,反而认为自己对国家负有义务,并且有资格来担负起改造国家的重任,而这种思想,对日本这样的传统国家来说几乎是全新的。
这种思潮,就会使得觉醒起来的中下层对他们的上层产生了极为普遍性的不满,这种不满和使命感结合起来,给社会上层带来了空前的压力。
欧洲当然也出现过这种思维,但是很快就被欧洲各国引来的欧洲宪兵帝俄给镇压了。但是日本没有其他君主国家帮忙的土壤,现在的日本已经是亚洲最强的国家,国内出现的问题,只有日本人自己能才能解决。
而夏威夷的这个地方,并不是属于日本的传统社会,但是这里的日本人又是经历过传统社会的人,民族主义让他们爱国,又没有克制他们盲目爱国的力量,这个力量在合众国的手里,经过一番思考之后,谢菲尔德觉得,不需要白人动手。
他完全可以寻找爱国的日本人自己动手,至于从中间沟通的白手套,则可以用华人来进行。夏威夷的日裔加上华裔已经占据了总人口的一半以上。在甲午战争战败之后,可以说日裔和华裔已经有了隔阂,但是在这之前,日裔和华裔都是共同面对合众国的管理,所以早期的日裔和华裔其实有这么一点同仇敌忾的心思。
甲午战争之后一切又都不同了,但是夏威夷算是受到冲击比较小的地方。因为之前日裔和华裔相似的长相和文化,已经有了通婚的群体存在。
“我们要找到两种人,第一种盲目的爱国者,这个人要是日裔,最好刚从日本移民没多长时间,另外一种人,能够找到第一种人的白手套。我们直接寻找太容易暴露,华裔和日裔群体长相相似,可以帮助我们完成这件事。”
谢菲尔德对着杰斯拉以及一众的保镖开口,让他们马上联系各大农场主,寻找信得过的华人,然后在找到最适合做凶手的盲目爱国者。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那就还要用一点迂回手段了,直接上从加利福尼亚带来的华人动手。
联合公司还雇佣了一批华工,帮助靠近边界的农场守卫墨西哥人的越界。而这一批华工当中,并不缺乏对各种武器运用熟练的人存在,这都是联合公司教的。如果实在没有合适凶手的人选,就只能用华人来进行这件事了。
站在谢菲尔德面前的众多保镖都纷纷点头,全是都是受教了的表情,他们相信,没有人比自己的老板更懂日本人。
就连桑福德·多尔,这个身负人望的准州长,都公开表示佐藤介雄为代表的日商,是夏威夷发展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桑福德·多尔的表态,更让许多合众国在夏威夷的农场主,同时他们也是夏威夷的最顶层,表达了对日裔商会的善意。
只是这一切对普通的日本移民来说,更像是一种讽刺,因为在他们口中流传的是,对日裔移民的门槛提高法案,已经制定的差不多了。现在日裔商会的会长,竟然和美国人眉来眼去,那就是在叛国。
朴素的爱国日本人这么想没有错误,同样佐藤介雄也认为自己是在顾全大局。暂时的低头为帝国政府争取时间,树枝历史典故的他,用韩信的事迹勉励自己的行为。
“威廉,你为什么要杀了这个日本人?”伊芙琳扭动着水蛇腰,有些担忧的道,“这毕竟是杀人,我有些害怕。”
“日裔是夏威夷的第一大族群,这么大的群体也抬高了日本人的地位。当人数和地位同时兼有就已经很危险了。所以我想要吞了日本人的商业力量。”谢菲尔德抚摸着伊芙琳的长发,轻声对着这个一支富有正义感的女孩安慰道,“这都是为了合众国,日本人对夏威夷怀有野心,同时吞噬了日商的经济,联合公司在夏威夷的地位就更加不可动摇了。”
不管是公与私他都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这一点作为贴身的秘书,伊芙琳应该可以理解。
现在只需要找一个脑子少根筋,满脑子效忠天皇铲除国贼的日本人就行了,在谢菲尔德的印象当中,日裔人口当中这种人应该到处都是,不难寻找。
一方面是美国在夏威夷的农场主,跟风表示日裔商会的存在合理,为夏威夷发展做出了贡献,而另外一个方面,普通日本移民听到的是美国人已经要对日裔群体进行排斥的谣言。两种言论之下,很多日裔心中七上八下,他们看到的是,日裔商会的商人,接受了现实,对即将欺辱同族的法令不闻不问。
地位更高的日裔商人,却在美国人面前卑躬屈膝的作态,已经让很多日裔普通人非常不满,这个不满已经在不少人心中扎根。这些人不知道什么叫顾全大局,只知道佐藤介雄这些人是日本帝国的叛徒。
这就在这时,桑福德·多尔召开了美日联谊商队酒会,对外名义是肯定日裔对夏威夷的贡献,邀请的人当中也包括佐藤介雄等一干成功的日裔商人。看起来一切都是这么的平和,似乎最近弥漫的压抑气氛都会因此一扫而空。
接到邀请的很多日裔商人都来到了桑福德·多尔召开酒会的酒店,出于善意,所有人都没有带保镖,而是交给了阿拉莫连的人负责酒店的保卫。
期间酒会上,美日双方的商人和农场主推杯换盏,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