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石墙内,千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高叠的石块,令她短暂一愣,随即回神道,“这是怎么回事?”
谁来告诉她,为何被那妖兽拍了一掌没死,反而修为大涨,一夜突破至练气八层。
还不待她多想,上方就传来一道不客气的声音,“道友既然醒了,不妨上来解释一下昨晚的异象。”
千玥一愣,这又是什么情况?
无论眼下有多少疑问,那上头有三道气息确确实实是筑基修士,容不得她怠慢。
这么一想,当即朗声应道,“各位请让开,我这就上来。”
话落,也不管几人是否配合,掌心凝聚灵气,拍开堆叠的石墙。
“轰隆。”石墙坍塌,眼前大亮。
练气八层的掌力差不多能凝聚掌风了,千玥暗自高兴。
又抬头一看,眼下正是巳时,这几位怕是早就来了,一直在上面等着。
如此仁义的做法,倒让她有些意外!
倒不是千玥犯贱,不被人暗杀伏击便浑身不舒服,只是她修道万余年,对人性了解得太多。
约莫是这两位筑基佛修做的和事佬吧?
唉,这世上总有一种人,行事教你恨不了也爱不得。
心思电转间,千玥面上已挂了一抹轻盈甜美的笑意。
“见过三位前辈,诸位道友。不知各位堵在这里,所为何事啊?”
一众人巴巴地等了一上午,挠心挠肺地想要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小丫头片子竟还敢装傻?
感受到几位怒气冲冲的眼神,千玥又抢着哀叹道,“昨儿个碰见一只高阶灵棕猴,看它那气势至少也得是五阶,在下刚碰上就被威压震翻了。昏睡一宿,现在才醒来。”
说到此处,她恍然大悟地看着众人,“诸位是来寻那灵棕猴的吧?”
“小辈莫要装傻!”为首的筑基男修横眉冷眼,看着千玥喝道,“老实说你为何出现在秀屏山,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人看着四十出头,长相方正,目光甚有威严,气势比那两位佛修还强一些。冷喝的同时,筑基威压尽数放出,足见是个蛮横不讲理的人物。
他身后站着五六个练气修士,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急切。
千玥平素对这样的人并没有什么意见,盖因为这世上没什么人能和她讲道理。可今日的修为处境,却觉得此人讨厌得很,这大概就是“易地而处”吧。
背脊不受控制地弯曲,咬牙忍耐着胸口沉闷,脑中飞速思考该如何应对这一波来者不善的修士。
“姚施主,何必动怒,有什么话好好问就是了。”一位长相清秀的筑基佛修挡在她身前,威压尽数散去。
千玥松了口气,看来先前猜的不错,自己能安然躺到现在,确实是承了和尚的情。
“多谢前辈。”
宁安转过身来,宣了一声佛号,温和道,“小施主不必客气,在下乃是龙山寺佛修,昨夜见秀屏山异象,特意来此查探。但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一群四散的低阶妖兽,小施主可知道些什么?”
“回前辈的话,小辈听家中长辈说起,西部漠河诡异难测。一时起了兴趣,便想来这里看一看,谁晓得这一带光秃秃的沙漠,连个人影都没有。昨夜本是打算在林中小憩,天亮后便离开的,没成想竟然遇上高阶妖兽,险些丧命。此事要让家里知道,怕是又要一顿好罚。”
几句话说明自己出身世家,有什么事情都是妖兽惹的,说完后又是一副不服气的表情,坐实了不知艰险的世家子弟身份。
众人皆是一副似信非信的模样。
倒是问话的男修,见她法衣虽破,却不是寻常修士能穿的。
十二三岁的年纪,却有练气八层的修为,说出去整个金樽界也数不出三位来,因此暗暗信了几分。
只是……仍旧不甘心!
这女修分明是刚突破不久,气息不稳的样子,若说她昨夜没得到半点好处,打死他也不信。
“哦?竟是如此。你说那妖兽有五阶以上的修为,你是如何看出的?”男修故意为难道。
“这堆乱石足以证明啊,它拿手掌轻轻一拍,整间洞穴瞬间崩塌。何况它还背着一个男修,修为我倒没来得及注意。不过……”
“不过什么?”筑基男修冷声喝道。
千玥似有惊吓地瞥了他一眼,转头看着两位佛修,“许是我看错了,妖兽背着的那位周身飘着淡淡黑气,似乎受伤颇重。”
“魔修?”宁安拧着眉说道。
秀屏山位于龙山寺附近,魔修竟敢潜到这里,简直是不把龙山寺放在眼中!
“我也不太确定,以前虽听长辈提过几句,到底没见过活的魔修。”
另一位娃娃脸的佛修笑着问道,“小施主机缘深厚,福大命大,遇见高阶妖兽也能安然无事。你仔细想想,可还记得其他事情?”
千玥心头一顿好骂,你这人面兽心的佛修,当着边上那群修士的面说这种屁话,是想害人性命吗?
没看见三百米外,还有几十颗人头隐在丛林里啊?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本姑娘就给你添点堵!
千玥故作深思,随即一拍掌道,“我想起来了,昨晚昏过去之前,隐约听到风里传来几句。是什么……炼化魔骨这般痛苦……痛……什么的。”
“什么?!”
她话音刚落,那两位佛修当即变了脸色,就连另一位筑基修士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