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霖想了想,补充说道:“张军,你首先要明白一点,秦宝山在县里也有关系,而且他也不缺小钱。”
张军猛抽着烟,眉头紧锁。
周江霖指了指张军面前的茶:“这茶不错,不好好尝尝吗?”
张军哪有什么心情品茶,闻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皮,目光望着周江霖,轻声说道:“周哥,真没别的办法了吗?”
周江霖望着张军,沉默良久,沉吟说道:“曾子豪他妈妈是农商银行坉山分行经理,去年利用职务之便镬取银行的钱用来买码,买码输了不少钱,这会儿她应该正为这个窟窿犯愁。”
闻言,张军目光一凝,顿时就明白过来。
张军站了起来,目光充满感激地看着周江霖:“谢谢了哈!周哥!”
“呵呵。”
周江霖微微一笑,低头喝茶。
张军望着周江霖,犹豫片刻,沉吟说道:“周哥,你帮了我大忙,以后有需要我张军的地方,你只管说话!”
听到这话,周江霖放下茶碗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张军的肩膀:“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哈哈,以后说不定我还真要你帮忙呢!到时候你可别不给我面子哈!”
张军咧嘴一笑,随即与周江霖寒暄几句后,就先行告辞离开了。
直到张军离开茶馆,上了花冠车后,先前一直在隔壁茶间喝茶的彭博走了过来,“周哥,和张军聊完了啊?”
“嗯,聊完了!”
周江霖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斜躺在真皮椅子上,状态悠然。
“你们聊的啥呢?”
“瞎聊呗。”
“我挺不明白的。”彭博在周江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疑惑地看着他:“周哥,你说明明昨天就能办完的事儿,干啥非得等到现在啊?这里的茶真那么好喝吗?”
“茶好不好喝你不知道吗?”
彭博随口说道:“嗯,也就那样吧,一般般。”
“呵呵,茶是一般,但昨天喝和现在喝,状态不一样啊!”
彭博好奇地望着他:“怎么说?”
周江霖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彭博,突然咧嘴一笑说道:“我问你,对张军来说,是昨天急还是今天急?”
“那当然是今天啊!晚一天他兄弟就可能被送到县局了。”
“那就是了!昨天他哪有今天着急?”周江霖坐正了身子,从抽屉里拿出象棋,一边说道:“这帮忙啊,也分很多种,昨天张军找上门来,咱随手给他办了,他顶多记得你帮了个忙,但晚了一天再给他办,他会印象更深刻,会更认你这份人情!”
“挠痒不能隔着靴子,要等他脱了袜子!同样的,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啊!”
彭博闻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来,开两局。”
周江霖说着,就开始摆棋子。
彭博一边摆弄棋子,抬头说道:“周哥你真厉害!我发现你不但有实力,还很低调!”
“有个毛的实力!”
“周哥你又来了是不?咱俩谁跟谁啊,谁还不清楚谁啊。”
“拱卒!”
周江霖随手推出一个卒子,头也没回地说道:“要说实力,中和伯伯你觉得如何?”
“靠,你说他老人家啊,那必须的啊!都是肩上扛j.星的牛b人物了!”
“那就是了!中和伯虽说现在退二线了,但曾经最辉煌的时候,出行时不说封路吧,那也是有专车开道,保镖护航的!”周江霖随手出了一个炮,轻声说道:“可你知道他多低调吗?”
“不知道。”
“说粗俗低端一点,我亲眼见过他下乡种菜,和满身是泥的农民促膝长谈,抽旱烟!你能想象吗?”
闻言,彭博有点无语。
“其实吧,层次越高的人反而越低调,越是虚怀若谷。”周江霖喝了口茶,沉声说道:“我很明白我的位置,我爸目前也就是个副处,这辈子顶天能把个副字去掉,可就算是个正,能和中和伯比吗?说难听点,出了这邵d县,谁认识我周江霖啊?”
……另一头,张军刚出了羡君茶楼就接到了李鸿明的电话。
“军哥?和周江霖聊得怎么样?九哥的事儿能办吗?”
“嗯,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张军一边拿着手机说着,弯腰就进了花冠车,点了火。
“嗡~”
张军一脚油门,汽车就往着坉山方向疾驰而去。
“啥叫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就是只要让关键人物曾子豪闭嘴就行了!”
电话那头,李鸿明闻声一愣:“让曾子豪闭嘴?怎么个搞法?”
张军一边开着车,一边轻声在电话里解释说道:“我现在手里头有曾子豪他妈的把柄,只要上门去跟他妈谈谈,应该能让曾子豪闭嘴。”
“这样啊……军哥,那你现在是要去坉山?你一个人去?”
张军闻声一笑:“这又不是去打仗,一个人够了!”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李鸿明沉默许久,才沉声在电话里说道:“军哥!你可别忘记了,坉山是秦宝山的地盘,秦宝山在那经营多年,你这贸然上去,是不是有点太冒险啊?”
听到这话,张军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张军很清楚李鸿明说的很有道理,但眼下关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被送到县局了,所以时间很紧迫,另外去找曾子豪他妈谈事情,人太多了反而挺招摇的,似乎也不太好。
“军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让齐峥坤跟着你,有个人跟着,我们也能放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