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琼州哪一不与外人打交道?再者,他如今被安排在琼州驿馆住着,还未正式以伯爵以及该国使节的身份向琼州府递交国书。这回来信,只是私人信件,我若冒然禀报怕才是要被人作文章。”
“先给你信?”
孙训珽琢磨了会儿,便明白过来了。
“这西夷裙也懂迂……这些年倒也有一些传教士进到内陆来,只是总觉这些人都有些一根筋呢。”
“呵呵,咱们华夏人拜祖宗,拜各路神仙,拜圣人,只要你有能力的都拜,可这些人却不是。为了这个,也不知杀害了多少人,只有非黑即白的概念,没有中庸。你,就这样一群人组成了一个个国,岂能不相互杀?”
起欧美人,左弗便想到他们的历史,然后又联想起了后世的事来,眼里露出了不屑。
国人不团结,好内斗,可这些歪果仁内斗更厉害。中国历史分分合合,大统一的时候多过乱世互斗,而看看欧罗巴,打了多少年?那块大陆最终到后面也没能团结起来,还在相互使袢子。
所以国人不团结?完全就是个笑话。
“你好似很敌视他们?”
孙训珽挑眉,“那为何要跟他们往来?”
“谁跟钱有仇啊?”
左弗翻了个白眼,“真金白银的,不香吗?”
“哈哈哈!”
孙训珽彻底被左弗这话逗乐了!
“这世人都这是阿堵物,可你左云舒倒好,还问我这玩意香不香?”
“那侯爷您香不香啊?”
“香!自然是香的!不香怎么那么多人豁出命去要?”
“所以咯。”
左弗一耸肩,“看不起归看不起,可这不妨碍咱们赚钱啊?啧啧,这些大不列颠人几十年前打败了西洋第一海上强国,如今国内虽乱了些,去年连他们国王都被砍头了,不过他们可有钱呢!
毕竟这海上发家致富的手段多且有效,钱来得快,花起来也不心疼,而且还特别迷恋咱们的瓷器,丝绸,你这钱不赚,对得起地良心吗?”
孙训珽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亏这位还将你当好人,还屁颠颠地给你先来封信,巴着你给句好话。我看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的,要咱们的镇国公好话,这代价不呢!怕不是被卖了还要替你数钱。”
“爷!”
话音才落,外面传来顺眼的声音,“生了。”
顿了下又道:“母子平安,是个健康的男孩。”
孙训珽望了左弗一眼,见她一脸淡定,不由好奇道:“难道生男生女你都能猜到?”
“你当我神仙不成?”
左弗撇嘴,“了,我根本就不在意,所以也不会感觉意外。这生男还是生女对我来有区别吗?哦,不对,也是有的,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也好为我这一身洗脚水散散味了……”
“呵,那得备礼了?”
孙训珽抿嘴,“下面该是各有封位的命妇入宫拜见道喜了,你有借口不去,你娘也能不去?”
“那我就陪着我娘一起去。”
左弗笑了起来,“大不了再喝一盆洗脚水呗。”
“哈!”
孙训珽抚掌,“云舒当真是妙人。”
“只是不知她还有这胆量否?”
“你不要瞧了女子的嫉妒心。”
孙训珽轻笑,“没准人正等着你去呢。”
“呵。”
左弗也笑了起来,“放心吧,她即便有那个心,身边也没人敢做这事了。顶多言语上刺几句,还真不能将我怎么样。”
“那就停船靠岸,挑贺礼去?”
“嗯,那便停船,给皇后挑贺礼去吧。”
船靠了岸,油纸伞打起,二人下了船,上了马车便是向三三街而去。
一路招摇,不出一会儿工夫,全城的人都知道了:皇后生了,生了个皇子,镇国公与安顺侯一同给皇后挑贺礼去了。
镇国公当真是臣子楷模啊!
皇后如此羞辱她,她还冒雨为皇后挑选贺礼,且开开心心的,一点也不似作伪,真是一心为公,向着君父,向着大明啊!
而此刻皇宫中,朱慈烺抱着一个孩儿,也是一脸喜悦。
初为人父,哪怕这个妻子不是他所喜的,可为人父的那股喜悦却是不能掩盖的。
血脉相连的感觉很奇妙,奇妙到让这个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兴奋,他举起这个孩子,高声道:“朕有孩子了!他的名字叫朱和墉。”
明朝皇室起名都是有规律的。朱元璋在世时就给子孙后代都安排好了。因着燕王篡位,所以原来的太子一系所用之字也在建文帝时终止,现在所用乃是燕王一系的字。
而这个孩子正好排到和字辈。与此同时,再按照朱太祖规定的,以火,土,金,水,木为序,这个孩子正好轮到了土序。
而墉有城垣的意思,所以这个字也寄托了朱慈烺的希望。
早日北伐成功,收复祖宗失地,城垣永固,国祚永昌。
这名字显早就起好了,现在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
望着子激动的样子,皇后眼里含着泪,觉得自己没白受苦。这个孩子虽然还生得顺当,但生孩子啊,哪里那么容易的事?刚刚那会儿真是疼得她恨不得死去。只是想到那个贱人张狂的模样,她便咬了牙,硬是不让自己发太大声音,节省力气,顺利产子。
只要生下孩子,只要是男孩,她在子心中的地位就高了。而这个男孩不出意外,便是将来的储君。左弗不是能耐吗?她倒很想知道,她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