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师父真的就是因为穷才故意钓唐四爷动了拜师的心思吗?
师兄弟两人并不觉得。
帛门是个奇怪的门派,入了门接受的教导主要是武术与医术,师门的历史他们师父讲,但讲得很模糊,就连祖师牌位都只摆在供桌上,刻三个字:帛门及姓的那个字。
帛门并不穷,地窖里藏的东西如果放出来,大宅院子,丫头仆人都马上能有,可他们师父明明小心的保存着那些东西,也知道其价值,却从没提过一嘴要拿出一件来卖的事。
可见并不是为了钱。
何洛与毛珌琫这晚睡得不踏实,两个人想了半宿,在想他们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晚饭散了场,等人走了,唐委员才喊着儿子进了书房,先给自己点上了烟了,才开口问:“你个瓜娃子是么子意思?都不跟你老子讲一声,就自己要拜师?”
唐四爷也不哄他爹,反而开口就怼:“爹,我这么大个人了,自己的事怎么做不得主了?拜师这个事我想了有一阵了,这不挺好?还给你拐了个女儿回来了。”
唐委员被儿子气笑了:“拐个屁!干女儿可是我自己拉下老脸得来的。”
唐四爷也晓得自己要不把原因讲清,他爹是不会放过他,也不争,陈述自己的想法:“爹还记得吧,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老莫名其妙的遭灾,那时候你怕我出事,派了老多的人跟着我保护我,可我该摔摔,该病病,要不是有鬼才叔请了高人来给我想了法子,我怕是都活不到现在。
我那时候就经常想,我要是能自己有那样厉害的本事,自己保护自己就好了,这样爹您就不用老牵挂着我,做事束手束脚了。”
一番话,听得唐委员好几次要跳起来讲保护儿子他是天经地义,都被唐四爷伸手给按了回去。
“爹,我顺风顺水,莫得你护着,哪弄得起这么大身家,我晓得,要是爹多几个崽,我也安心,可爹您就我这么一个唐家后人,我要是出事,咱们老唐家就完了,爹也不用别个整,也要跟着完了,所以我琢磨着找师父这事儿,其实琢磨了很久,私下里也打探请过不少,可江湖多骗子,鬼才叔认得的那个高人也早就过了世,我左挑右选的不满意,才拖到了现在。
好不容易发现这个伍师父是个有能耐的,我这心思就又活了。当然,我也不是冒冒然,他们师徒三个的能耐、人品我也打听了,察看了,觉得可行,才动的念头,您也别把你崽我看得重了,就觉得别个也要把你崽看得重,人家也表明了态度,没有说收,等人傀那个事解决了再说。人家这也是想就这个事看看我的能力和品性。”
唐委员本来听着还没了气,认真思考他崽讲的话,结果听到后头气又上来了,眼一瞪:“么子意思?我唐生智的崽就是好!只有你挑别个的,哪有别个挑你的!”
唐四爷摆手:“这个事我跟您这当老子的通了气了,接下来的您就别管了。伍师父不是请咱们看话剧?看剧的时候你和我师父通个气,挑个时间,弄个认亲宴,正正式式把我那妹子给认回来。”
唐委员被儿子嫌弃,那个伤心啊,烟也不抽了,一转头就从博古架上拿下一尊美人俑来抱在怀里伤心难过,唐四爷实在没眼看,起身就走,走到屋门口了,想起来又打开门讲:“爹,我那妹子可不普通,人家是苗寨的蛊师,您看看是不是给整套上好的苗裳和银饰才庄重?”总裁强势宠:boss别乱来
毛珌琫低声说了句什么,就再也没把眼神分给旁边的人和物了。
慧如读的学校是明德中学,省城的名校,学校的先生们都是思想先进开放的有识文人,授课也是中西合壁式,所以老师们对请来张光奇老师上演话剧很上心,校礼堂不算特别大,但布置得像电影剧场一样,师徒侄四个很快找到了座位,唐委员跟唐四爷比他们晚到一步,座位连在一块儿,正好亲近的说话。
唐委员显然真心喜欢银霜那个小妹子,非得让她挨着自己坐,唐四爷就坐到了亲爹跟伍师父中间。
省城是个大地方,随着洋人入境,西洋文化的冲击,省城的新鲜事物也越来越多,学生活动也像北平上海那样的大地方开展得热烈了。
唐四爷跟伍师父道:“这张光奇我倒是听说过。原来是奉天省师范学校的历史老师,很有能力,组织了一个么子读书会,阅读各种进步书籍,还组织演出各种话剧。明德居然能从奉天那边请她来演出,倒是花了真心思。”
唐四爷说到这,压低了声音:“师父,外头只晓得她演出反帝反封建的话剧等,实际上,她怕是不简单。”
一侧,耳朵尖的何洛跟毛珌琫两个人心里呵呵。
这还莫有拜师呢,就自来熟的师父师父喊上了,怎么不连大师兄二师兄一块喊?
礼堂很快坐满了人,灯光熄了下去,只有一束灯打在舞台幕布前,照亮了穿着学生装,长相柔美清丽的学生身上。
何洛定睛一看,这个报幕的人正是慧如。
慧如先是用甜美的声音介绍了一下晚上的话剧孔雀东南飞,又介绍了一下张光奇老师,然后带头鼓掌,一边退到舞台一侧下来。
舞台光变换拉开幕布正式开演话剧。
孔雀东南飞是个话本演的是东汉末期的建安时期,少女刘兰芝被婆婆刁难,她写信给丈夫诉说不公,丈夫赶回家为她求情,却被母亲生气的逼迫着休妻另娶。
因为要赶着回府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