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想往前冲,去抓地上的灰烬,伍三思大急,也顾不得背上的李清,腾出一只手来死死拉住鬼才。
“鬼叔,这火邪门得很,姚叔是为了救咱们几个,你莫让他白白死了,也浪费了他一片心!”
这火确实很邪门,他们都晓得姚叔的身上藏了不少销器门的机关工具,有木的有认不出种类的动物似的皮毛韧筋及金属,然而这邪火不止烧得快得让姚叔来不及发出求救信号,更是在眨眼间将个大活人连同这些工具都烧得只剩一堆灰儿,可见其温度之高,诡异无比。
伍三思拉住鬼才,身体跟着往前倾,隔着一些距离呢,就感觉到这火根本不热反而极冷,心中更是震惊,哪敢松手让哀恸老友不明不白死去的鬼才自寻死路,他咬牙问李清:“李先生,你有力气抓紧我么?我一只手力道不够,得再加个手将鬼先生拽回来才行。”
李清并未完全昏迷,加上一路跑跳闪腾,他晕乎乎的,脑袋昏沉,又想吐,看东西也有些撑不住眼皮子,更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冷,听到这话过了几息才慢慢反应过来,虽不晓得到底是个什么危险程度,但还是嗯了一声后试着咬紧牙咬了自己唇肉一口,刺痛让他稍清醒了一些,便试着尽量挪动自己手臂反挂在伍三思脖子上,两个腿也往后反着去勾住伍三思的腿。
这个姿势挂着其实很不好受,伍三思也晓得李清支撑不了多久,咬紧牙关嘴上劝着鬼才,两只手发力拽着他往自己面前拖。
鬼才惊痛之下其实是听到伍三思的大喊的,他心头酸涩难受,几十年的兄弟突然死在自己面前,连个完好的尸身都没有,他怎么能让老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躺在这鬼地方,好歹要带着他的骨灰出去,让他入土为安才行。
然而他不是一个人,身带着四爷委派的任务,几个队友一个已经在摇摇欲坠的边缘,一个身受重创,他作为队长,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不能置他们不顾。
鬼才抿紧了嘴,眼角滑过一行眼泪,在手指尖离火团和灰还有十来厘米的时候堪堪定住了,随后捏成了拳,在鬼才咬牙闭眼的时候收了回去。
他没有说话,只一把抓过李清将他反背在背上,然后迈开了大步往前冲。
伍三思松了一口气,因为汗和砍动太久而僵硬酸痛不堪的手腕握着刀挽了花,忍着胸腔和喉咙要炸裂开似的疼痛追了上去。
也不知是姚叔没有白白牺牲,还是他们几个运气好,这火焰沾上了那些傀儡,它们都逃脱不掉,烧得连灰烬都不留下,火焰也烧得快,但却没想到拐了个弯后剩下的几人就看到了入口处的台阶。
本应该在上边把风的小姑娘此刻在台阶上一脸茫然又害怕的不停站在原地走僵硬着腿踏步的样子分外打眼,伍三思本已力竭,见到银霜的模样,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快跑几步冲到了鬼才与肖梅的前头。
银霜应了大哥的话下来找伍三思等人救援,然而没想到一下台阶,这台阶就跟看不到头似的格外长,她都不知道走了多久了,一双腿先是灌铅似的沉,硬拼着不敢停,走到后头渐渐都麻木了过去,可这台阶没完没了的,银霜急得都哭了。群穿三百渣
银霜急得不行,蹲到伍三思面前就伸手想去给他擦汗:“三叔,三叔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你们在里头遇到危险了?”
“嗯,说来话来,先不讲了。你怎么跑下头去找我们了。”
伍三思偏开头,躲过银霜的手,忍着喉咙的剧痛,勉强问话。
银霜正要回答,灶屋的墙突然沉闷的响了一下,像是有么子力大的东西撞在上头,把灶屋里的几人都吓得倏的回头盯向了屋门处。
银霜急得也喘急起来:“是那个蛊尸!一定是蛊尸!”
她这样说着,李清给自己太太下命令:“阿梅,你快去门口守住。”
已经变得像只巨大的蜘蛛怪物似的肖梅长腿一迈就趴到正好被推开的门前。
苗氏祖孙跟何洛被蛊尸追得几乎力竭。
这蛊尸力大无穷,他们便是用刀砍都莫得反应,还要防止他伤口溅出来的血水带着蛊虫沾上自己的身体皮肤,以免被感染。
苗老爷子虽然手里有铃铛法器,但这蛊尸也就在铃铛响起的时候会微微迟疑,接着反而追杀得更快更凶,显然它对这铃铛讨厌之极。要不是有何洛跟苗万里相助,苗老爷子好几次就不是跟死神擦肩而过,而是被这蛊尸撕成了碎片。
银霜去找伍三思迟迟莫有上来,滕咒阿婆何止急,外头的三人更是心急如焚,窜跑的时候不时扬声问阿婆搬救兵的情况,都莫听到让人振奋的好消息,这蛊尸也是奇怪,在追逐之中一直呷亏追不上几人,渐渐的竟然不再一味追逐,而是突然会虚晃一枪途中换个方向攻击向另外一个,并且也不晓得是蛊虫对那具身体的联系更紧密自然的原因,它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力气也在增加。
何洛和苗万里两个轮流接应着苗老爷子,他一把年纪,好几次差点跑不掉,都是他两个年轻人在一旁吸引走蛊尸的攻击将他背开,到后来两人更是轮流背着苗老爷子逃命,这样一来,两个人的消耗巨大又快速,眼看着一双腿快没知觉了,马上就要支撑不住,没想到这个时候蛊尸突然停下了。
这尸人显然在这段追逐时间里外貌也发生了变化,身上的肌肉隆起,厚得像堵小墙,牙齿锐利得都从嘴里伸长了出来,他站在原地动了动鼻子,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