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夷这个县位置极好,被连绵起伏的大山包围,正好一半儿属于湘郡一半儿归地桂省,因为天然屏障,是个攻守一体的好地方,两端后方的交通如同树枝散开,直通其他县、市,是西南防线的一个重要战略要点,打下夫夷,就可对湘郡或桂省长驱直入,可以说西南战线的唐家军基本是放了近一半的兵力在夫夷县,如果没有出现传令兵上报的那种情况,就算桂军再多,夫夷也能借着地势要塞等到后方驰援,然而从后方有人带兵叛变,内外夹击之下,不管哪个将领,都晓得等到驰援过去,夫夷怕是早失守了,更何况桂军大军至少五万压境,整个防线被动防守,从哪抽出兵力来支援夫夷?
夫夷面临的敌军有近一万人,传信兵领命拼死出来送信时指挥楼被炮弹击中,王团长等好几个将领牺牲或被埋,刘营长临时接过指挥权,唐家军顶着桂军猛烈的炮火伤亡惨重,而桂军枪支弹药充足,唐军后背突然叛变的叶芝珮副营长手下起码有近三百人,他在唐军潜伏的时间长,又套知了唐家军的部署,一边让人披着唐军皮子往最可能驰援的岗哨混进去夺岗,一边则从后方对正在前方与桂军厮杀的唐军进行偷袭。
两套路子一扎一个准,夫夷瞬间就陷入了困境。
刘志才不是个出众的人,但算得上地道的老兵,他是湘郡第一届军校毕业的学生,因为说话直,不会钻营拍马,本来一开始是分派在省城的军队当中,后来又转到叶芝珮手下,一跟就是六年,参加过好些战役,两年前升任了营长,被调动到了夫夷。
炮火声轰隆,土木石块屑纷飞,烟雾呛得人喉咙鼻子如同火烧火燎,刘志才躲在掩体后尽最大的力气嘶吼:“杨老虎在不在?带点人去后头增援,就是用身体堵都给老子把姓叶的给挡在后街不能让他们前进一步!”
喊了几声,有人听清了命令,同样嘶吼:“刘营,杨连长中了弹。”
妈的。
刘志才气得大骂,“有能上的给我滚出来,带人去后头,一定给守死了,不放姓叶的一个人过来!”
他话音一落,一发炮弹就落在不远处,一处掩体离得近,后头的士兵发出惨叫,刘营长躲都不躲,一边开枪一边喊人继续补上缺。
敌方的火力很足,人数根本是压制性一面倒的多,刘志才这人没啥大能耐,不懂太多战略战术,只晓得这里山多,敌人多自己这边死扛只有送死的份,喊着人去后方顶住叛军,这边同时又下令:“二连长三连长在不在?支一批弹药进山绕到两侧,姓叶的八成端守了后边来支援的必经点,你们想办法夺回一个是一个,不然咱们真的都凉!”
好在二连长三连长还活着,接到命令赶紧各点了八九十人往后边绕。
人手已经严重不足,这种时候还要分出人手,就算只分出了几十个也让前线更吃紧,有士兵摸扒过来报告:“报告营长,咱们弹药消耗得太快,已经不多了,刚才有发炮弹落下点不好,炸了一角仓库。”
刘志才心头一凉,狠狠抹了把黑头土脸,恨声道:“打!咱们湘军可不是没骨头的蚯蚓,后头可是咱们的屋,咱们屋里人!那些杂碎想进湘,踩着咱们骨头才进得成!”我的女神集中营
不请自来个屁,你们可解了我们的燃眉大急啊。
刘志才和古师长等人心里感叹,都惊奇被国党围剿的华共竟然会在这种时候站出来对唐军伸出援手。
他们并不晓得,省城的华共组织通过马浚生的各种情报,一直在开会商讨与唐家军接触的事宜,上峰们极大一部分认为如果能策反唐生智,将对推进革命胜利起很大的作用。
唐生智这个人并不算得好人,出身也上不得台面,但他这人讲义气,性格豪放又粗中有细,因为扰民并不厉害,国党诸多军阀派系当中,他带领的湘军口碑极好。并且因为个性,追随他的将领人才也不少,老部下极多。另外华共的上峰们也认为唐生智同时具有大的格局观,从他突然反水讨蒋就看得出,他并不认同蒋的政治目标与方向,有野心不肯被人掌控利用,是非常具有接触的价植。
更长远一点的是,省城频频出事,马浚生给出的确切的情报,省城一直潜伏着日本人在做人体实验,这让政治触觉敏锐的领导们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领导们一直都认为日本人的野心并不止东北那边的地方,而是图谋着整个华夏,目前日本人的势力主要在东北与东边,他们要往内陆扩军,就必然要先除掉国党与华共,此时挑起国党内部斗争对他们是非常有利的,各种因素在一起,促成了激烈的争论会议后,赞成派人紧盯各处战线随时准备支援唐军进行接触的一方得到了多票,不管怎么说,华共的出现,对唐家军来说是意外,又是惊喜,助力得正在好处,此时的古旅长和刘营长等都心里生出一股感激。
三三二旅虽然驰援而来,但实际带过来的队伍只有一千五百人,西南战线长,又多山地战,做为后方的援军,并不能把所有人都投到夫夷这个战场上,因此华共的革命人员的到来无异于雪中送炭。
两位华共过来的雷富贵指导员及廖大河党代表眼看唐军的指挥官并没有表现出排斥与憎恨,态度说得上友好,一直警惕的心也微微放了回去。古师长明白大势之前的是非,高兴的接受华共递过来的橄榄枝援手,旁边的参谋霍振生非常不客气的道:“虽然我三三二师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