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把眼光看向山坡,随着中年人一声令下,一行人快速爬上山坡,瑶姑手里拿着那枝草,她体力显然没其他人好,但却不肯让人掺扶,而是自己费力的爬了上去。
山坡并不高大,上了山顶,枯树枯草的没什么大遮挡,扫一眼就看到了巴三曾经藏身的旧屋,瑶姑手里的草直直倒向屋子那边,瑶姑看了一眼,喊人拿火来把草烧了,指着屋子道:“在那。”
“快,小心些包抄过去,莫叫巴三发现了。”
这些人快速散开,形成大半个圆往旧屋子那边摸过去。
走得近了,风里的铁锈味也越来越重,中年人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看着破门越来越近,再也按捺不住,作了手势让手下冲进去,手下踹开门,不一会儿就喊老板:“老板,人死了。”
中年人气得骂了句“八嗄”,冲进旧屋里,就只见破旧的窗户下的地上,自己费尽心思在找的人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浓厚的铁锈味从他身上传出来。
“搜!他死也要回到这里,肯定把东西藏在这里了!给我仔细搜!”
中年人气极败坏,踹开面前一块木板又指着巴三的尸体对老头道:“瘐老,就交给你了。”
他们一行人把废屋搜了个底朝天,除了发现那个孤零零已经被取走东西的土坑,就是发现巴三手上沾了泥。
没有得到寻找的东西,中年人脸都黑了,尤其想到巴三可能已经把东西取了出来,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显然东西又被别个缀上来抢走,他就气得心肝肺都痛。
是谁拿走了东西?
中年男子离开旧屋的时候气得踢了屋门一脚,他急步往前走,一脚下去就把一团小草给踩扁了,后头跟上来的瑶姑看了眼地上那团草,皱了皱眉。
这种天气,地上怎么有草扎的东西?可惜已经踩扁了,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但能看出编织的痕迹。
她想了想,喊住个汉子,指着地上那团扁枯草:“把这个带回去。”
毛珌琫跟着师父走着走着,就听到他师父哼的歌突然中断了,不待他疑惑,伍三思又像没事人一样的继续乱哼起来。
师徒俩这天往北走了一天,还真收到一些东西,最值钱的是套锡制酒器,据说是当年下西洋带回来的老东西,因为年代久了,失了光泽,难看不说,还因为放得久,灰重得很,要不是那家的人穷得没钱买大烟,他们也不能便宜就收到手。
两个人欢欢喜喜担着担子,把值钱的都去倒腾了,一天下来收获了居然有三十六个大洋,喜得伍三思大手一挥:“买点子羊肉,我们回去弄个火锅呷。”
又拿着一些废旧不值钱的,到收废品的屋里换了些据说是人家女学生屋里不要了的书,有什么国文、英文、图画,毛珌琫看着英文书,心头浮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嘴:“师父,你又不会英文,还要教她学洋话啊?”
伍三思一脸惊奇的瞪大眼看着徒弟伢子:“为师父不会你晓得啊,当然是你教了。学洋话有么子,你看看人家女校,都教妹坨们学这个,将来肯定是有用,教,我们的妹子,可不能比别个差了去。”
毛珌琫眼角直抽。
师父,我们是乡里人,别用这种乡绅富商有钱人的口气说话可以不啰?莫看到那个废品屋的老板看你像看神经病一样?
心里吐槽完,毛珌琫默默把写着高中英文字样的书籍塞进筐子里。
也不晓得银霜妹子读过小学没有,算了,反正有他在,总是教得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