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早得了唐四爷那边的联系,晓得发生了么子事,见到关大先生心情大好只在心里冷笑。
——蠢货!
连别个有么子本事都全不知道,根本不晓得人家已经把他摸得一清二楚,早下好套子让他自己往里钻了。
想到自己的性命身家居然捏在那些断了自己手臂的家伙手里,佐佐木冷笑之时又看着关大先生恶毒的希望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同时又更深层的回味着‘人芝’这个传说中的天材地宝。
如果那个什么帛门的掌门真的靠着呷的奇珍异药而返老还童,那为么子这活着的药人就不能是自己的?呷人又如何?自己能活得长久才是第一,不然,有办法得到大日本最高的权力却莫得寿命去享受,那就是天大的损失。
佐佐木眼珠子一转,背着关大先生露出一个森森的笑。
等得人走了,藏于暗处的王常贵与另一个蛊人被招来,各去活捉了两只老鼠交给佐佐木。他两个再次隐身到黑暗里,王常贵眼中闪着猩红的光,眼看另外一个蛊人消失,他则悄无声息的返身回去潜伏着注视佐佐木的动静。
就见佐佐木嘴角冒出几丝红线蛊虫钻进老鼠的皮肉里,不一会儿老鼠便抽搐着如同喝醉了酒,歪歪扭扭的站立不稳,等能站直了,灵活的眼睛已经变得极为呆板。
王常贵耳朵动了动,便清楚听到佐佐木对两只老鼠下达命令。佐佐木并没有说的湘地地方话和华语,而是用的本国语言,好在王常贵死死记下来,眼见老鼠跑了,他也忙潜回黑暗里,等佐佐木睡下后才悄然无声的跟到地上院子,找到了少年看门人让他将信递到不远处监视的范十九爷手里。
唐四爷被深夜万户熟睡之时叫起,揉着眼听到这个秘信顿时精神了,赶紧披衣而起问唐管家:“应该是日本话,联系了军情处那边懂日语的人做了翻译莫有?”
唐管家点头:“军情处打了电话来,人还在等着。”
那边翻译出来的是个地方名。
很快的,省城的门无声打开,几辆车子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城门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无人晓得这些平凡的发生在不经意当中的点点滴滴,接下来的两天省城风平浪静,帛门师徒每天都在唐氏古玩铺子做事,帮唐四爷收来的那些损毁得厉害的器物做修复,用唐四爷的话来讲,就是能抢救一点是一点,卖给洋人高价一点就能多给几个兄弟发军饷。更何况这次还把关大先生的一大批货给偷梁换柱得到手,一时间铺子里的师傅们都忙得不行。
弄好一批歇口气喝了茶水,伍三思又去开了一个箱。
这箱子里装了两件东西,都是青铜器,一件完整无伤,保存得极好,一件却是锈蚀得厉害。
他把物件一拿出来,大件的因为重,放的时候不小心砸到木箱子边缘发出一声响,正在做事的何洛和毛珌琫都不约而同扭头看过去。
看到那大件的东西,何洛怔了一下,忽然高兴的道:“师父,这秦龙盾我见过,是个好东西。”
伍三思一笑,曲指在这盾上一敲。
何洛同毛珌琫都是浑身一震,脑袋里响起了一声悠长而又奇异的哞嗷长鸣声,声音又同时带着金戈交击之感,让人不由自主的震动。但这声音似乎只有他二人听到,反观门口与室内帮着伍三思开箱抬东西的伙计,都面色如常,没有异样。
何洛不由得异样的看向伍三思。
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吃惊的张大了嘴。
秦龙盾他曾在关梦龙挑参加斗宝会随行的师傅时见过,铜锈幽青,保存得极为完好,其形状乃方首,弧肩,曲腰,平底,铜盾内外两面的青铜锈不能掩饰下边是动物屈曲飞腾的纹样。
也正因为这个屈曲飞腾如龙的纹样,才让何洛迅速断定其年代,判定这是一件秦龙盾。但他那时鉴定,盾牌全无灵气感觉,眼下他师父只曲指一弹,盾牌竟然发出了龙吟,可见这盾要么有玄机,要么就是他师父有玄机。
他口比心快,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把这话说了出来。
伍三思本来要让伙计一块把这盾牌放回木箱里的,但经过刚才一弹,忽然又让人帮着抬到了桌上。
他正看着这面盾,何洛见师父半天没动,还以为伍三思并没有听到自己的讲话,正要收心,突然就听到伍三思开口说道:“为师能有么子玄机?想也想得到,怕是这面青铜盾有玄机。”
他说着手指又敲了一下盾。
龙吟之声再次在何毛的脑袋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悦,这次两个人都在听到的时候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似乎如同巨大的山石压在他们头顶要把他们的背脊压弯、压服。
这下子一向淡定的毛珌琫也坐不住了,他正要讲话,怀里突然一空,一直窝在他衣服里睡大觉的符生钻了出来,曲腿站在他腿上对着青龙盾呲牙露爪弓着背,小样儿一边发抖却一边不甘的从喉咙里发出呼噜的恐哧声音。
伍三思看它那外强中干的样子收回手。“行行行,我不敲了。”
“你个小东西不出来我还不肯定,这一敲把你敲了出来,我倒是大概对这盾有点子想法了。”
他看着徒弟们道:“你们一脸想问的样子,为师就晓得你们没看穿这东西的来历,行了行了,反正是你们师弟的铺子,活不急这下子,坐过来,我给你们讲讲一段史事儿,当休息眼睛。”
他先让两个徒弟把这面盾牌再次鉴定了一次,这才撸着想反抗又不敢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