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常青的判断极准确,很快下游水路就传来消息,那艘毛板船不见了。
“加大盘查力度,秦副官,麻烦你跑一趟船帮,让他们派出水里好手,逐一到水底对船只进行排查。”
“另外毛板船是宝庆府的特色,我们师门就在宝庆府下辖,晓得这个,可以让人查下宝庆水帮,有莫得这几个排古佬的登记来历。”
常青不急不徐,憋宝人全国各地的跑,知晓的风物人情可不是一般的多,简直张嘴就来,何洛在他旁边听得不住点头,暗道这兄弟原来真人不露相,再次对自己因为师父失踪一事就失了平静心而感到一丝羞愧,想到毛板船,赶紧跟着补充。
扈老十若有所思:“如果真是宝庆府的人,那边主要出洞口的木材,木材外运出售,一般是经过三站:宝庆、益阳、汉口,拐到湘郡来是不合理的,可见就是为了来接货。现在陆地已经叫四爷让人把死了,诺大个活人难得弄出去,只能走水路,走水路就必然走益阳,很可能他们在途中会把船改造,货换个船行,依我看,多找些水鬼在水里搜船,然后把死水路盯死益阳。”
等秦副官去办事了,扈老十叹口气,脸上是未尽的想不开:“我们分析这姓关的不会真离开省城,可眼下看他大费周章的绑了伍师父要运出省,这又是为么子?难道讲我们分析错了?”
何洛他们听了冷笑,同时一把怒火又烧得更旺零。
人芝这个事想当然不能为外人知晓,所以师兄弟两都很默契的闭紧了嘴,倒是二金有猜想:“这伍师父出身医门,姓关的不是同日本人研究那么子人体实验嘛,怕不是故意绑了伍师父去想迫害他帮助他们攻克个难关吧?”
他这法还真解释得通,扈老十想一下也是,但总觉得有哪不对,可又想不出个名堂,便也不再吱声了。
二金再次被几人盯住,他虽然看不到,但其他感觉异常灵敏,不由得苦笑:“你们看我做么子啰?”
何洛直言:“想请二金师傅再算一卦,看我师父大概会在哪个位置。”
这回二金一掐手指,好一会儿道:“这……伍师父应该是性命暂时无忧的,我这头算他总是飘忽难定,似乎被么子给挡住了,老二算命到现在,这还是头回遇到这种不敢肯定的事。”
常青便边走边问:“但早上那个你算得蛮肯定啊。”
二金苦笑:“昨晚上出事后好一阵子四爷大半夜的突然就找我起的卦,当时可不像现在,算得老顺溜了;早上也是,算的和我后半夜起的没区别,可这会子就是不晓得么子回事,怎么着都不对。”
何洛同毛珌琫作为医门弟子,多少也晓得一点巫卜之事,闻言都有些不确定的道:“难道和那艘毛板船突然消失不见了有关系?”
毛珌琫想得更远:“莫非那船上有么子东西可以遮盖。”
他这话给了几人提示,扈老十一巴掌拍到他肩头上:“走,我们再去问下查船的几个人。”
一行人坐着车子又到了岸边,这次盘问得格外细致,就连盖货的皮子有莫有发现异常都再三确认,几个警察士兵被反复问话,一开始还自信满满,问多了就都自己都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有个年轻的完了闷着头又想了一会儿,忽然不确定的道:“那皮子扯下来后有一角翻起来一点,我瞄了一眼,好像上头有很浅的画着线条还是么子……”
常青马上让大牛找来纸笔递给这个年轻的士兵,示意他把印象中看到的东西给画出来。
对方画功不能苟同,只能看出个大概和线条走向,他本人也并不肯定自己记得的就是画上这样子,但常青看着这些线条倒陷入了沉思。
何洛同毛珌琫心里急得直挠心却不敢开口催,怕一张嘴打断人家的思路,好半,常青才道:“水路不用太堵查围死,把主要人手调到往益阳的水路上去,我得让四爷帮忙弄点东西来才行,走,咱们先回去。”
几个人精立马猜到常师傅这是有把握有收获了,何洛张嘴就问,但常青嘴紧得很,只等见了四爷再一起详细。大牛忙去打电话同其他检查点的兄弟通气,常青一行则赶紧赶慢去了军统处。
唐四爷开完会刚喘上两口气,就听到刘副官常青等人来见的消息,忙让人把人放进来。
常青进了办公室直奔唐四爷的桌前,开门见山的道:“四爷,想办法弄皂角树,干枝也要得,弄好了直接往湘郡通益阳的水路关卡送过去。”
“皂角树?”
其他人异口同声,毛珌琫没出声,却是挑起了眉毛。
诸人都没想到常师傅居然会有这么古怪的要求。
唐四爷也没急着问个明白,冲刘副官使个眼色,刘副官赶紧下去让人收皂角树的干枝,这才对常青点头:“常师傅,这皂角树枝拿来做么子?”
常青道:“我是憋宝人,所以晓得的东西比一般江湖人要多点。之前我听何师傅聊时他师傅到过蹬龙军,这个军队我听过,并莫有放在心上,但伍师傅突然失踪,而二金师傅的卦又莫有算错,对方截了人肯定是走的水路,而早上卖鱼的有人打到特别多的鱼,晚上发现鱼潮,这也让我想到鱼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这么古怪的行为动静,怕是遇到了让它们难安的恐怖东西,我就疑心对方是不是有宝物屏了伍师傅的气机,让二金师傅算不出来。
那会是么子宝物又能屏人生机气机,又能让鱼虾龟鳖吓得夺路狂逃呢?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