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湍不止阴癸派,随着寺外传来一阵尖锐的竹哨声,王世充的手下也抛下对手,井然有序地退出禅院。
宇文成都:“……”
师妃暄:“……”
且不静念禅院的众僧是如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徒一边看热闹的其他势力,见阴葵派和洛阳军相继撤离,顿时议论纷纷:
“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是李阀打过来了?”
“不能吧?李阀在太原,这里是洛阳,李阀再厉害,也不可能打穿这么多势力!”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王世充的手下对静念禅院下死手,真的不是出自王世充的授意,而是意外?”
“如果是意外,那绝对是宇文成都的错,若不是宇文成都下令,王世充的手下不会动手,他们不动手,静念禅院的死伤就不会这么惨重!”
宇文成都:“……”
你们的挑拨是不是太明显了?傻子才会信!
谁知,此念一生,他便听到不嗔怒不可遏的声音:“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
请问不嗔的法号是谁取的,这算是佛门版的缺什么取什么吗?
比如,不嗔是因为嗔,了空是因为不空,带“德”字的是因为无德,带“信”的是因为无信?
好在师妃暄深明大义,安抚道:“宇文将军请放宽心,妃暄知道此事怪不得将军,将军亦是身不由己。”
不嗔略有不满,张了张嘴,但在了空禅主严厉的眼神下,不得不偃旗息鼓,将事情交给师妃暄处理。
实话,师妃暄并不将宇文阀放在眼里,这下最有可能取代杨氏成为一国之主的,当是李阀;最不可能的,却是宇文阀。
不杨广看过《长生诀》后,对宇文阀有多防备,只他们随杨广移驾江都,便注定其会在这场逐鹿下的游戏中出局。
宇文阀的下场只有两个,要么与杨广这艘破船一起沉没,要么如《长生诀》中预言的那样,走上弑君夺权之路。
然而,谁都能杀杨广,唯独宇文阀不能杀,因为杨广一向将宇文阀倚为心腹,即便是现在多有防备,表面上也是宠信有加,他们若是弑杀杨广,只会令下人背弃。
人心这东西,有时候不是很重要,有时候却不可或缺。
而宇文阀,不缺钱财,不缺手下,不缺军队,甚至不缺地盘(只要将杨广弄死,繁华的江都自然是他们的地盘),缺的恰恰是人心。
不过话又回来,师妃暄虽然看不上宇文阀,但宇文阀毕竟是四大门阀之一,势力庞大,若非必要,她并不想得罪对方。
即便之前宇文成都口口声声要她进宫去给杨广当妃子,只要不采取过激手段,她便可以当没听见。
她更关心的是,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令阴葵派和洛阳军双双退去。
对于这一点,不仅她很关心,其他势力也很关心。
没过多久,便有消息传来,确切地是有两个消息传来。
一是《长之位置竟然是真的,独孤阀正准备悄悄起出宝藏,谁知消息走漏,阴葵派和王世充正紧急赶赴长安。
相比覆灭静念禅院,他们更想得到杨公宝库中的邪帝舍利和盔甲利器。
二是突厥不知从何势力手中得到一册《长生诀》,从中窥得中原虚实,正兴兵二十万入寇,目前已逼近雁门关。
李阀无人来洛阳,既是为避免成为众矢之的,也是为应对突厥大军。
李阀有胡人血统,并与突厥有交往,这一点很让宋阀不满,但太原作为李阀老巢,兼且李阀尤其是李二心怀大志,想要取代杨氏成为神州共主,自然容不得突厥入侵。
另外,突厥大军南下,也不可能因为与李阀有交情便秋毫无犯。
因此,此时的李阀无力也无心管慈航静斋代选帝之事,他们现在一心想的,是如何在突厥大军的威胁下守护太原,并保存自己的实力。
对此李阀内部意见并不统一,有一腔热血想与突厥开战的,也有提议与突厥结盟,甚至向突厥借兵的。
“不行,李阀绝不能与突厥结盟,更不能向他们借兵!若是与其结盟,我们必将失去民心,不为下所容!”李世民对后一个提议断然反对。
还是那句话,民心这东西有时候不重要,有时候却不可或缺,尤其在其想要入主下之时。
如果只为保全自身,李阀大可以与突厥结盟甚至投靠,但想取代杨家,便必须站在汉人和普通百姓的立场。
李渊有些犹豫,相比儿子,他参与逐鹿的决心其实并不是特别坚定,尤其在看过《长生诀》后。
冒着身死族灭的危险夺得下,却只能当一个沉迷于女色的太上皇,还要眼睁睁看着儿子们自相残杀,这叫他如何能下定决心?
更何况,这是一条极为凶险的道路,就像这次面对突厥大军一样,以太原的实力硬抗突厥,一不心就有化为齑粉之危险,就算打赢了也可能两败俱伤,最后不知为谁做嫁衣裳。
李阀能成为当今四大门阀之一,靠的可不只是一腔热血。
所以,硬抗突厥的提议一早就被他在心里否决。
但二儿子李世民的也很有道理,即便不为争夺下,只为李阀的声誉,也不能干出引狼入室的恶校
左右为难之下,他只好看向大儿子李建成:“你怎么看?”
李建成毫不犹豫道:“我支持世民的意见,李阀绝不能与突厥结盟,更不能向他们借兵!”
和李世民一样,看过《长生诀》的李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