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文人士子,皆是一脸惊愕,这打架也打得他那个啥了……反正就是看着有些不舒服。
倒是甘奇哈哈在笑,也在振臂高呼大喊,那个落了劣势,就在给哪个呐喊。
倒是王安石看着甘奇激动不已的模样,捋着胡须在笑:“甘相公当真不同他人。”
张唐英看着这一幕,说道:“这得写到我的书里面去。”
甘奇不知道,张唐英这个写《名臣传》的人,到底会把甘奇写成什么样子。
一场而罢,甘奇亲自下场,分开两人,给出了胜负:“这一场,算武大壮赢,乌古鲁还是少了一些力气,再过两年,当是难逢敌手了。”
武大壮欢喜不已,举手大呼,赏钱自然少不了,但是此时这出彩的脸面更是荣耀。
乌古鲁被甘霸来了回去,附耳说个不停,手脚也在比划,大概是在教什么技术要领。说不定就是甘奇那十字固之类的东西。
“还要谁要下场试一试啊?”甘奇问道。
“我,相公,我来!”
“我我我,相公选我。”
“刘青山,你来。”甘奇回身选了一人,那人上前站定,只等甘奇再选一人出来。
却是甘奇忽然面相儒生士子那边,开口问道:“哪位士子也想来试一试?”
这话问得,读书人,谁愿意做这事?
倒是有不少人知道这等时候,该在甘相公面前出个脸面,但是真要上场与军汉打架,实在难为人,做不来!
哪怕有一些士子腰间也学甘奇苏轼别了一柄剑,却也没人真的想过要与人动手打架。
甘奇又问一语:“没有人想试试吗?”
士子们左右看看,面面相觑。
头前王安石倒也有些惊讶了,他说道:“甘相公做事,出人意料啊。”
冯京也道:“读书人与军汉相扑,岂是对手?”
张唐英也笑道:“这我也得写进书里面去。”
真就没人应答了,甘奇多少有些失望了,这些读书人,还是……唉……
多此一举,甘奇准备转头,在军汉堆里再挑一人。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读书人站起来了,拱手一礼:“学生章楶,想试一试。”
甘奇眉宇一挑,转身去看,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汉子,身板不薄,看起来还有几分力气,口音略软。
甘奇问道:“福建路人?”
章楶躬身点头:“学生福建路建宁军人。”
“军州人士,好,来,你来!”甘奇颇有些激动,大手一挥,转身就去落座,期待不已。
章楶下场,摘了头冠,绑了发髻,左右儒衫大袖也扎紧,把腰带松了又扎上衣服,把儒衫变成了劲装,双腿摆开。
甘奇点头,有些架势。甘奇开口:“刘青山,好好打。”
刘青山点头,这般场面,要是输给了一个文人,那这点脸面就没地方放了。
章楶还作揖:“请!”
刘青山也连忙学了一下:“请。”
两边已然打起来,擒拿拉拽,抱腰摔腿。
看得甘奇是一愣一愣的,这个章楶,还真让他意外,他刚出来的时候,甘奇多少还有一些他想,觉得章楶是不是因为甘奇的地位,所以才想着宁愿挨打丢脸,也要露个脸。
哪里想到,这个章楶还真有点把式,平常里肯定与人时不时有过相扑之事。
却是甘奇不知,这个章楶,在历史上可也是个人物。大宋朝为数不多能带兵打仗之人,还是常常打胜仗之人。
场面上,章楶慢慢落入了下风,一个读书人,终究不是厮杀汉的对手,但是他也不差,即便被压制在地上,也拼命挣扎,频频翻转,一身儒衫也被拉扯得到处开裂,依旧还在地上发力,带着嘶吼。
甘奇从其中看出了他的血性。
章楶又再一次被压在了地上,这一回显然是无法了,力也竭,如何嘶吼着发力也翻不起来了。
甘奇慢慢走下场,俯下身去看了看章楶,章楶面色中带着不服输的执拗,甘奇起身,拍了拍刘青山,刘青山起身,已然举手庆祝。
甘奇看着章楶,也慢慢起身,整理着儒衫,面色上有些可惜之感,口中喃喃自语:“实在厉害。”
见得甘奇正盯着他看,章楶又连忙作礼:“甘相公见笑了,学生这手相扑,少年之时也算得一手把式,而今却不行了,实在比不得相公麾下的军汉。”
甘奇摆摆手,说道:“你也不错了,你是进京赶考来的?”
“禀相公,年初考的会试。”
“中了?”甘奇问了一句。
章楶点头:“上了榜,所以学生留在京城,等着官缺。”
“官缺来了吗?”甘奇又问。
“审官院与吏部跑了多次,倒也不知如何安排,听说是准备要放学生去陈留当知县,却也不知真假。”章楶再次拱手。
甘奇忽然大手一挥:“那不若留在枢密院如何?”
甘奇这句话一出,无数羡慕的眼神都投向了章楶,还有许多人心中在后悔。相扑这东西,其实谁都玩过,五岁八岁的,谁还没有与人抱着摔过跤?
刚才若是稍微硬着头皮下去,此时说不定自己也就被甘相公看上了,进了枢密院。
却见章楶又是拱手:“相公,学生……”
“客套话语不必说,若是愿意,过几日就来枢密院报备,以后随在我身边走动。”甘奇是真看上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