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这两天平步青云,受了别人的恩惠,自然得帮人干活,盯着甘奇。但是甘奇对韩绛也是极为重用,后勤之事,皆付韩绛之手,便也是知道韩绛是有办事的才能。
而今甘奇把话说开了,证明甘奇老早就知道韩绛为什么随军出征了,但是甘奇哪怕知道这些,却还是对韩绛信任有加,真就敢把后勤之事托付给他,完全不怕韩绛在后勤上做什么手脚,被人如此信任,岂不是一种极为让人舒服的感受?
所以此时韩绛自然觉得尴尬,但是听得甘奇还要倚仗与他,韩绛莫名又有几分感动,答道:“皆是为国效力,甘相公请说。”
甘奇开口:“富相文相,乃至陛下信任与你,而你刚好又对几番战事都清楚知晓,延州大战,你更是就在城中,我回不去,不若你回去一趟。你就到朝堂把西北之事的真实情况禀报一番,便也算替我解释了此事,如何?”
韩绛未答问题,而是问了一句:“甘相信得过下官?”
甘奇点头:“朝堂之争,那是朝堂,国家大事,事关江山社稷祖宗基业,事关天下黎民百姓,我又岂能不信你?”
韩绛闻言,深深一礼,答道:“下官地位低微,奉命行事,实属无奈,此来西北,已有大半年。朝堂之争,暂且不说,就凭甘相公在西北做下的这般功绩,下官也当帮甘相这个忙。”
甘奇回身一礼,也是大拜:“一切都拜托韩知府了,受我一拜。”
“不敢不敢。”韩绛连忙来扶甘奇,又道:“此去,下官当写一封奏疏,然后让延州所有文武官员在其上签字联名,再去秦州,再让所有文武签名其上,带到朝堂,展示给诸公与官家看,也让西北所有文武为甘相公证明,证明延州城下斩敌四万不假,铁门关外,京观二万六千余首级不假。”
“拜谢韩知府,此番大胜之功,夺土开边,韩知府之功绩,不比我少。”甘奇又是大礼。
韩绛感动不已:“下官愧不敢当!下官这就去办,把此事办妥。来日朝堂若是再有争夺,也请甘相公恕罪,身在朝堂,便也是身不由己。不过下官受圣人教诲,万事定然皆以家国社稷为重,来日方长,也请甘相公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