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枯草出水就噗了一口水,右手一使力另一个人破水而出,那凤求凰被只小鸡一样被夏枯草拉在手中。
夏枯草正准备游到岸边,忽见潭中有倒影,白色的外袍,金色的腰带,墨玉般的头发一丝不苟,神情巍峨正看着她。
是师父?
夏枯草惊觉,立刻放了手中之人,扎下头用手捧住头发,猛地往后一甩,再抬头,那脸蛋从头发里露了出来,定睛一看,果然是师父,夏枯草大喜过望,忙招手喊道:“师父,师父,徒儿在这,刚刚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见不到师父了呢!”
石寒水没想到在如此情况之下,她还能笑出来,也没想到她第一句话是如此开口的。
心中的感觉难以言说,只是见她露在外的肩头,眉头自然紧锁,手一挥一根绳子从袖中出,绑住了她旁边的凤求凰一拽,人已摔在了他的身后。
夏枯草呆愣的看着师父,她的白色外袍施施然的从天而降,她还来不及抓住,外袍已经将她从头蒙住,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明亮有温度,缓缓地释放出浓浓的笑意。
夏枯草紧紧地抓紧那衣领,很享受师父的关怀,即使全部遮住也无所谓,一步一步趟过水流,爬上了岸,穿好了衣服。
她不禁吐吐舌头,调皮的一笑掩饰尴尬:“师父,是不是惊扰到你了,我也是吓了一跳都怪这个人……”
“还有理指责别人,若不是你整日山中乱跑,无视我结界,至于遭受此罪吗?”石寒水并没有因她不堪的遭遇就停止对她的教育,一句话塞的她话都说不出。
夏枯草有些委屈,她抬腿一脚踢在“都怪你!”
草丛里钻出一个人,他低头哈腰的跪在石寒水的面前唯唯诺诺的道:“鸟兽前来拜见上仙,我是鸟王的贴身侍卫,不曾想惊扰了上仙,多有冒犯,谢谢上仙的救命之恩,我会如实报告给鸟王,他定会怀揣感激之心。”
这人猛地出现吓了夏枯草一跳,她刚刚踢过凤求凰的脚慢慢地缩了回去,藏是藏不了了。
夏枯草心中懊恼,这个人是鸟王?她不会这么点背,绕了那么久还是没有绕开鸟界?
还以为她到了猴王的地盘,结果走来走去也没逃开,偏偏还正面撞上鸟王,水潭这么多,怎么就泡到了一个水潭里,不仅如此,还有点邪门,雷电是不是和她有仇,为何又把她给击了?
九年前那次被电击还说得过去,要把她奉为圣女,过好日子,那么这次呢?
夏枯草默默地叹口气,无奈的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浑身觉得痒痒的。
石寒水摆摆手:“不必多礼,今日不过是突发状况,我只是来寻找弟子,我无暇山与山中鸟兽均有契约在身,各自不要逾越即可,待鸟王醒来,你不必过多描述,只传达一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以后各自安好!”
说完看了夏枯草一眼,率先走了一步,夏枯草看着那人呵呵一笑道:“虽然以后都不会再见了,但我还是想让你转告一下,今日之事就当一笔勾销,希望他醒来不要找我麻烦!”
说完忙跟上师父的步伐往山下去,石寒水的步伐很快,夏枯草跟的有点吃力,走下坡路太快容易滑倒,她都摔了四五跤了,但见石寒水冷着脸庞,手负在身后,一副行色冲冲的模样,她也不敢提要求。
好不容易下了山,踏入平地,石寒水这才扭头,夏枯草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以为师父有话说,谁知他只是默默启动功法修复了结界。
夏枯草有点沮丧,见师父落地,忙上前主动打破沉默:“师父,您别生气,徒儿知道错了。”
“错哪了?”石寒水难得正儿八经的看着她反问一句。
夏枯草也是微楞,额,这个问题有点犀利,她,只不过是如同往常一样随口一说,本意是希望师父消气,如今被师父堵住了口,她眨了眨眼睛,有点结巴的胡乱编造:
“弟子……弟子错在不该贪玩,逾越师父布下的结界……”
夏枯草说到这十分认真的补充了一句:“师父,其实徒儿是去洗衣服的,这山中的水非常独特,就拿刚刚那个水潭来说,它还是温热的呢,可……舒服……”
话到这,却见石寒水眉头紧蹙,明显是画蛇添足了,夏枯草闭了嘴立马沉痛的举了三根手指信誓旦旦乖乖认错:
“师父,弟子发誓,弟子以后再也不敢私自越界了,不过我也没想到那人就是鸟王,还莫名其妙被雷击。”
“那鸟王道行高深,既已达到渡劫之地步,离飞升位列仙班只一步之遥,就该知道此事的重要性,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而刚刚只有两道惊雷,他不是不能承受而是他对人间还有留恋,希望与你无关,否则你往后与他的纠葛怎么说的请!”
石寒水面色沉重,似提醒夏枯草一般,那鸟王虽无劣迹,但终究是妖,有仇必报是妖的本性,若今日未能渡劫成功是因为夏枯草,那来日会有怎样的境遇未可知,毕竟千年修仙才能有一次渡劫,鸟王若再想有机会,那必须再蛰伏千年,积德千年,对妖而言,何其辛苦!
夏枯草却很坚定的摇摇头:“师父,肯定与我无关,我并不知道那是渡劫,而且我也在水中,所以连带被过电击中,他人很不错,两次浪费功法将我提上岸这才免受第二道惊雷的袭击,也算是正人君子,我想他不至于把失败归在我头上,对我挟私报复,这应该不会发生。”
夏枯草的天真让石寒水措手不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