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时代,灵域。
如今的灵域,还染着未干涸的血,昏暗的夜下,倾倒的山峰,无人问津,干枯的草木,无人浇灌,入眼皆破败,满目疮痍,本是人间一片仙境,却像极了一片焦土。
狂风呼啸,声音呜呜的,如似厉鬼哀嚎。
也对,这片土地在三年前,遭了一场战火,不知死了多少人,战死的英魂,该是还有未了的夙愿,浪荡在这天地间,化了孤魂野鬼,有极重的执念,久久不愿散去。
月下,有人影显化,蒙着黑袍,如似一只幽灵。
乃女圣体,缓步而行,一步一个脚印,埋首垂眸的凝看,走一路看一路,寻过了一寸寸土地,似是在找什么。
在一片血色的焦土上,她定下了身形,缓缓俯身,蹲在了地上,扒开了泥土,自内,抽出了一丝丝秀发。
那是她的秀发,昔年送给了叶辰。
女子一缕发,月老红尘线,送的是秀发,种的却是情缘。
三年了,她依稀记得叶辰的眼神,无恨无怒,无喜无悲,叶辰扔秀发的那一瞬,她总觉天地都是昏暗的。
盖世的女王,眸中也盈了水雾,于月光下,凝结成了霜,往昔一幅幅画面,融成了一段段可悲的记忆。
对不起!
这一语,饱含太多情感,她那盈满美眸的泪,终是滴落在大地上,染湿她手中的秀发,也为悼念逝去的情。
月下,女子的抽泣声,颇是清晰。
谁会想到,一尊无限接近大成的女圣体一尊可硬憾大帝的盖世狠人,竟也有泪,竟也会为了一段情,留下惹人怜的泪水,此刻,她不再是女圣体,而是一个柔弱女子。
问世间情为何物!
冥帝一声叹,无奈的摇头,不觉有些可怜女圣体了,也不觉以为,这尊女圣体,必有难言之隐。
不止他这般认为,帝荒也一样。
她会为送叶辰秀发会为叶辰落泪,证明她也是有情的,有情的女圣体,纵与天魔为伍,也必是有不为人知的苦衷,至于何种苦衷,他自是不知,值得肯定的是,必不简单。
“日后,好好与她聊聊,搞不好,还能策反。”
“你不行,还是让叶辰去。”
“充分发挥不要脸的精神,泡上一个是一个。”
“嗯,本帝相信他。”
今夜的冥帝,有些话唠了,一言接一语,颇是看重女圣体,也颇是看重叶辰,那个二皮脸,无所不能的。
若泡上女圣体,那才是真的吊炸天。捡只狐狸来养家
回来了,终是回来了。
叶大少杵在大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情煽到了极致,被困轮回一千年,无人说话,也着实难为这孩子了。
他这抹泪时,有一青年修士路过。
隔着老远,青年便瞧见叶辰了,表情奇怪,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哭个啥劲嘛!不过想想,也便释然了,三年前的战火,灵域不知战死多少人,有人跑来哭坟,情有可原。
不过,哭就哭呗!咋还满脸泥土呢?都看不清长啥样。
飞着飞着,青年便一头栽了下来。
或者说,是被叶辰,一手拎了下来,有些事得问问。
青年吓得一阵尿颤,大气不敢出一声。
“自灵域擎天魔柱崩灭,过去多久了。”叶辰目不斜视,紧盯着青年,这货若敢撒谎,一巴掌呼死他。
“三三年。”青年颤巍巍到,虽不知叶辰为何这般问,但他得老实回话,只因叶辰的眼神儿,忒是吓人了。
听闻此话,叶辰不由摸了下巴。
他心中,自是松了一口气。
三年岁月,也不算太久,该是明白,轮回中的时间流速,与原本时代是不同的,这与昔年的六道轮回,还有些相像,又是一个千年,按这年岁,他也算是个老家伙了。
另一边,青年见他不说话,扭头便跑。
然,跑出两三步,便又被叶辰拎了回来,还是那般目不斜视,紧盯着青年,“这三年,诸天可有大事发生。”
“也无甚大事。”
“就是洪荒族,隔三差五的作乱,肆意残害生灵。”
“前几日,还去大楚挑衅了。”
“听闻大楚应战了,应战者乃圣体妻子东神瑶池。”
“算算时间,也该开打了。”
青年一五一十,不敢有丝毫隐瞒。
他的话,让沉寂的叶辰,气质顿变,强大威压轰然呈现,璨璨神眸,寒芒四射,冰冷的杀机,使得天地,都一寸寸的结了寒冰,恍如一尊苏醒的战神,威震四海八荒。
“洪荒族,很好。”叶辰一声冷哼,转瞬消失。
他走后,身后的青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剧烈喘着粗气,脸庞惨白无血色,叶辰的威压太强太可怕,杀机也太冰冷,就在方才那一瞬,他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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