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隆隆!
朗朗的乾坤,密布了乌云,如遮天的黑幕,掩了世间该有的光明,本是白日,瞬成黑夜,云中雷电撕裂,有诡异阵纹流转,似隐若现,一股可怕的力量,笼暮了上下两界。
遮仙天帝阵。
叶辰轻喃,自认得这等景象,乃天魔惯用的手段。
发发生了什么。
太多人起身,怔怔仰望苍穹,尤属小辈,脸色已惨白。
老辈们的双眸,都已微眯成线,活的久了,见识自也多,不是没见过擎天魔柱,邪恶而暴虐,但每次出现,前后不过一瞬,便被一股毁灭的力量,当场轰碎。
如今看来,那摧毁魔柱的毁灭力量,必出自天界的帝。
好生心悸。i/i
昆仑掌教皱眉,苍老的身躯,忍不住颤抖。
其他老家伙,也多如此。
连他们都颤抖,更莫说小辈了,心神是战栗的,灵魂被阴冷所淹没,总觉被死神盯上了,时刻都可能被拖入九幽。
叶辰已一步登天,直奔那方。
与之并肩的,还有修罗天尊,他先前的预感,果是应验了,真有天魔入侵,且来的这般快。
去看看。
参加成亲大典的人,成片成片的飞天而去。
身后,昆仑神子与华山神女侧眸对视了一眼,一声干咳。
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这特么的,成个亲咋这么难了,前是天庭入侵,后是天魔入侵,都很会挑时候,不晓得再补婚礼的时候,是否还出幺蛾子,还是说,他俩凑一对,惹了天怒人怨?i/i
无奈一笑,两人皆扯了嫣红的衣衫,一步跨入虚天。
快快快。
催促声此起彼伏,上天下界人潮攒动,如一条条溪流,聚向南天门,波动太大,惊颤了整个天界。
又来送人头。
不周山中,玄帝悬在半空,揣手望着南天门方向。
帝的虚影,自继承了帝的记忆,无比憎恨天魔,但天魔每次来天界,都是他最兴奋的时候,他天界并非无人,有巅峰大帝坐镇,凡有擎天魔柱,必被道祖一击摧毁。
此番,未见鸿钧毁灭魔柱,多半是要放天魔进来。
要大开杀戒吗?
玄帝笑道,已擦亮了眼眸,要看那尊大帝,屠戮天魔。i/i
师祖,天魔入侵。
太上仙域中,满是呼唤声,语气颇是急促。
无需他们提醒,道祖也已出山,一步步踏天而行,瞥了一眼苍缈,望了一眼遮仙天帝阵,却是无动于衷,那仙阵骗骗世人还行,在巅峰大帝眼中,就是一个可笑的摆设。
嗡!嗡!嗡!
南天门山,擎天魔柱嗡动,一层层乌黑的光晕,朝四海八荒蔓延,方圆百万里,无论山岳宫殿古城,皆被夷为了平地,成了一片焦土,寸草不生,而先前镇守南天门的天庭老将们,也在瞬间荡灭成灰,步入了天界的轮回中。
那便是擎天魔柱吗?
有老仙尊赶至,远远望着,也压不住心神战栗,他们其中有太多,是头回见擎天魔柱,也有太多,只是在传说中听闻。i/i
更多人赶来,一片挨着一片,立满了大地,站满了苍穹。
外围,人影亦不少,诸多未倒塌的山巅上,都杵满人影。
叶辰也到了,站在了最前,脚踏着黄金仙河,头悬着浩宇星空,嗅着天魔气息,鲜血忍不住的,掩不住的是杀机。
你们这,真有意思。天尊唏嘘,看了一眼身侧的月心。
月心的娇躯,是颤抖的,眸中有水雾,却是凝结成了冰霜。
转世人们也一样,眸中满含仇恨。
前世,也是这么一根魔柱,送来了无数恶魔,吞噬了大楚的生灵,也吞灭了那片大好山河,他们的记忆,血淋淋的。
叶辰不语,只死死盯着魔柱。i/i
他有希冀,希冀此次来的天魔中,有他故乡的转世人。
帝来了。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惹世人仰看苍缈。
虚无之上,道祖显化真身,如立在岁月的尽头,遥远的不可触及,连自带大道天音,都古老沧桑,混沌道则演天化地。
他的到来,让躁动的世人,顿时心安。
擎天魔柱虽可怕,可他们天界,却有一尊大帝坐镇。
道祖俯瞰着魔柱,并未出手摧毁。
如玄帝所说,他要大开杀戒了,已有无尽岁月,未尝过天魔的鲜血了。
这,也正是叶辰的希冀,莫这般快便摧毁魔柱,起码让他看看天魔,其内若有转世人,是要带他们回故乡的。i/i
道祖动了,轻拂衣袖。
旋即,便见大地动荡,一根根古老铜柱,拔地而出,直插浩渺苍穹,每一根都刻满了帝道神纹,有法则链条纵横,连了各个铜柱,聚出了一座庞大的封天结界,困了整个天地。
而后,又见道祖眉心,一道帝光飞出。
那非帝光,而是一个玉碟,其上刻着九宫八卦,铭刻着帝道烙印,乃道祖的本命帝器,正是传说中的造化玉碟。
玉碟悬于缥缈,如一轮骄阳,普照世间,一缕缕混沌气凌空垂落,如混沌的仙雨,滋养着乾坤,有冥冥道则,隐于虚无。
世人看的神色怔怔,同为帝器,那造化玉碟,可比打神鞭玄奥多了,刻了三千大道,造化了乾坤。i/i
幻境。
叶辰双目微眯一下,眼界颇高,自看得出,道祖用那造化玉碟,凝练了一片幻境,笼暮了天地,也笼暮了擎天魔柱。
道祖之寓意,极为明显。
等着吧!将要冲出魔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