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fang市大案队,预审处。
接连两天张云霄都在与讯问的警察小心周旋,至于张云霄的辩解,基本没啥大用。
“仔细看看这个调查结果,没有异议就签个字吧。”一名刑警把供词拿了过去,说道。
坐在铁椅子上的张云霄精神极度疲惫,三天来既没睡好,也没刮胡子,还剃成一个秃瓢,短茬的胡须密密麻麻,看上去给一种沧桑感。张云霄听到对面警察叫自己的名字时,微微的抬了抬头,绝望的双眼,迷离而空洞,似乎不久就要离开人世一般。
张云霄仔细的看着供词张云霄,男,阳城人……伙同马彪,李万三……在幸福小区一号楼四单元008室嫖娼……后因嫖资纠纷,顿生杀意……经现场留下血迹dna比对,系张云霄同伙李万三所留……。
张云霄未等把供词看完,脸上的肌肉抽搐得厉害,一边歇嘶底里的吼叫,一边用双拳拼命锤打着桌面,桌面震颤,咣咣作响。
“咣,咣……”
“陷害……我签你玛逼的字。”张云霄破口大骂。
“带走,赶紧带走!004监舍!”刑警急头白脸的大吼一声。
站立于张云霄左右、全副武装的两名刑警,不由分说,直接把张云霄从铁桌子上拖了下来。张云霄双脚拖着地,不停的嚎叫,口流津液,眼泪和鼻涕齐下,样子相当凄惨。
按说,对一起杀人案件,公安干警在侦察期间那是慎而又慎,绝不留下遗漏,可是张云霄、彪子和李万三刚进去,满打满算也就三天,刑事侦察就算结束了,办事效率如此之高,实属罕见,这意味着什么呢?
张云霄被两名身强力壮的刑警架着,穿过重重铁门之后来到羁押之所,004监舍,接下来就是等法院的判决了,而彪子和李万三被分别关押,同样以重刑犯对待,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嘎吱”
管教掏出一串防盗门的钥匙,打开厚重的大铁门。
“进去吧,别惹事啊!”
“哗啦啦”
张云霄拖着沉重的脚镣,足有20公斤,这是最重的脚镣,一步一步的挪着。
“唰”
张云霄进门的刹那,监舍里的死囚犯们猛一回头,个个剃着光头,脑瓜子锃亮,眼神冒着凶光,如同夜间狼眼一般诡异,泛着杀气,在这种环境里,就是一个正常人,呆长了也得呆废了。
“你们好好照顾一下新来的犯人,忍着点,没几天了。”管教冲着狱头,冰冷的扔下一句。
“放心吧,管教。”坐在地铺上的一名狱头,嘬着烟,随口回道。
“哥们,哪是我的铺啊?”张云霄冲着年龄只有30出头的狱头问了一句。
“你是啥罪啊?”狱头问道。
“杀人!”张云霄毫不犹豫的回道。
“真牛逼,我们这个监舍凑合啊,七个人,七个杀人犯,加你一个8个杀人犯,你就睡门口那个铺,哈哈,上午那人刚枪毙,你就顶上吧!”狱头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张云霄,冷冷一笑,说完继续跟几个死刑犯玩起了扑克。
“他为啥枪毙啊?”张云霄听后一惊,问了一句。
“杀人,情杀,为了一个小娘们,杀人分尸了,不到一个月就给毙了。”狱头头也不抬的回道。天生娱乐家
说实在的,这三天张云霄根本就没吃过一顿饱饭,荤腥都没沾到,人都瘦了一圈,有点脱相,想吃顿肉那真是太渴望了。
更要命的是菜里盐也放得少,据说少放盐,就是怕犯人闹事,这样就没有力气。
“你还能报答我啊?扯淡呢,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听说这个监舍有人活着走出去的不求你报答,小兄弟,我看你是一个人来的,连个亲人都没来送一下,那肯定挺不容易的,我给你订一份排骨,我现在对钱没概念了,花完了也就踏实了。”狱友进来有一段时间了,显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之后,由开始的烦躁到现在的平静,说话还有点超脱的味道。
“那我谢谢你了!”张云霄咽了口唾沫说道。
“我们都快死的人了,谢啥谢呀。”那哥们说得很爽快。
下午2点左右。
“嘎吱”
004号监舍厚重的大铁门被打开。
“放风了。”管教喊了一嗓子。
“哗啦啦”
死囚犯们在狱头的带领下,个个拖着重重的脚镣朝室外走去。
室外放风场不大,四周有个四五米高的围墙和布满带电的铁丝网,还有几名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监视。
张云霄除了跟自己邻铺的那个死囚刚认识之外,其他的都不太认识,自己一个人走到墙角,坐了下来,他对放风不感兴趣,还在考虑如何自救。
而其他的犯人三三两两的聊着天,散着步,对生死很淡然了,但很珍惜每天这仅有的放风时间。
“哗啦啦”
两名同监舍的死囚拖着深重的脚镣朝着张云霄走来。
“哥们,有烟吗?”其中一个死囚问道。
张云霄抬了抬头,看了看朝自己走过来的死囚,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我这儿有,抽我的。”另一名死囚非常客气,说完侧着身子冲张云霄接着说道“你帮我拿出来,就在裤兜里。”
张云霄也想抽,于是很费劲的站了起来,弯着腰,双手伸过去掏那个犯人的裤兜。
“咣”
另一名死囚,突然举起戴手铐的双手,利用手铐直接朝张云霄的后脑勺砸去。
“哎呀握草”
张云霄眼前一黑,惨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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