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那样的静,静得没有人注意到城主府少了城主,静得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离界河最近的陌凉的镇尧城,城楼上当值的哨兵看着楼顶上突然出现的人,月光下飘动的红发,还未来得及敲钟,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不一会儿,城楼上的士兵全都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
镇尧城城主府,城主跪着不停地给无忧磕头,“女侠饶命,饶命!”看着周围的尸体和眼前这个红瞳的女魔头,城主早已吓得尿了裤子。
“要怪,就怪你是陌凉人吧。”
一剑封喉,没有丝毫的迟疑,一把火烧了城主府,又去兵营丝毫不手软的让睡梦中的士兵,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夜之间,陌凉的镇尧,南合,灵绛,汤晤四座边城的城主府和兵营全被灭了,百姓却没有丝毫的死伤。
看着地平线上的太阳缓缓升起,无忧吐了一口血,感觉到体内的躁动,才刚刚获得的功力,便如此过度消耗,喉咙里的血腥气让自己难受。
“凰灵,也不过如此。”
看着眼前的男人,霁雨伤他的那一剑似乎根本不碍事,若非自己怒气攻心有些走火入魔,怎会败在他的手上。
摘下了手腕上的发带“你还记得这个吗?”
看着戴面具的他没有回答,无忧自嘲笑了,“原来,你都不记得。”
擦了擦手中的萧,无忧催动着体内的凰灵,似是要破了自己的极限,“那便来战吧。”
两道白色的身影缠打在一起,无忧步步紧逼,就在那一刹那,感觉到自己气血攻心,一口浊血吐了出来。
无忧单膝跪在了崖边,玉箫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感觉到意识越来越模糊,努力支撑自己站了起来,一步步向悬崖退去,倾身倒了下去。“再见了,陌桐殇。”
无忧城内,怀瑾到处不见无忧的身影,着急的都快哭了。“子羡,城主不见了。”跑到了子羡屋里,多么希望无忧就在子羡的床边。
“什么?”子羡坐了起来,想要下床,却被霁雨拦住。
“你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吗!我去找。”
容伯急匆匆赶了进来“不好啦不好啦,一夜之间陌凉四城城主府和兵营全灭,无一生还。”
心突然惊了一下“是无忧,快去找快去找!”
苦苦寻了多日,依旧未果。
“城主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断崖边,我去看过了,似是经过一番打斗。”
怀瑾猛得坐到了椅子上,不停地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
子羡颤抖着身躯,“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本要说找不到下去的路时,霁雨还是咬着牙,“好,”只要找,一定能找到的。
一月后,霁雨推着子羡站在崖边,怀瑾怀里还抱着无尘。
无尘低声啜泣着,把眼泪全抹到了怀瑾身上,“姐姐…姐姐为什么还不回来…是不是…不要无尘了…”
轻轻拍着无尘的背“无尘乖,不哭,城主只是,只是出去玩了,会回来的。”
“回去吧,她会回来的,回去建好宁安堂。”无忧,等你回来,无忧城,定会是你想要的样子。
当无忧身上有凰灵的消息传回帝都时,离潇如无力地坐在了凰椅上,“怎么会,天要助她吗。”
朝堂轰动,离潇如惊怕了好几日,结果,传来了离无忧失踪的消息。
等到再去打探时,查到的确实是失踪了,而且还可能已经不在了。
离潇如极力想要宣布无忧死了的消息,只要她死了,便没有人能威胁自己的帝位。
离潇如没想到的是,子羡联合朝中一半大臣,最后把消息压了下去,对外只说无忧失踪了,十年内,若是无忧未找到,才能宣布无忧的去世。
媞月和陌凉这次,竟然没有打起来,就像提前商量好了一样,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陌凉永日城,看着下面站着的人“得不到就毁了,你做的很好。”
“只是,那些军属,怒意还未压下去。”
“呵,”陌桐辛笑了“把媞月送来的那些金银珠宝,用来安抚民心吧。”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听说六弟急气攻心晕到了?”
“回陛下,六王爷已经去城外皇庄养伤了。”
“真是天佑朕也,哈哈哈哈哈”
日子依旧那样过着,宁安堂也建了起来,里面大部分都是孤儿,还有一些老人,子羡还见了学堂,请了夫子。
看着一直无精打采的无尘,一日一日地待在无忧的书房里,画着无忧的画像,一遍又一遍的,越画越好,无忧的各种姿态,都在一个两周的孩子手里活灵活现。
问无尘为何要画这么多,无尘只是说,怕把姐姐的样子忘掉。
以前的灵卫都是潇颖长公主留下的。子羡又在孤儿中找了些资质较好的孩子,训练起了他们。
无忧城的城防一日又一日的加固着,握瑜还在每个排里找出了一个人,跟着自己学毒学医。
城内的百姓不管男女老少都自发地学起了武,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保护亲人,保护家园。
永日城外的皇庄里,没有人知道眼前这个六王爷是假的,除了陌桐殇的手下们。穆淮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到底去了哪里。
就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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