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可能!”林江北点了点头。
这时候,一直尴尬地站在旁边的王见刚摸着后脖颈期期艾艾地开了口:“局座,这些烟头也可能是我手下那几个老烟枪留下的……”
“也可能?”周凤山凌厉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不不不,不是也可能,”王见刚吓得连忙改了口,“应该就是那几个老烟枪留下来的。当时在正厅里勘查过案发现场之后,那几个家伙就躲在这里抽了一会儿烟。”
“王见刚啊王见刚,你这个侦缉队长是怎么当的?”周凤山恨不能跺王见刚一脚,“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案子?竟然放任手下在这里抽烟?”
“局座,卑职知罪!卑职知罪!”王见刚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低着头也不敢解释。
周凤山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他也了解手下这些警察的陋习,别说是在办案现场抽烟,就是在办案现场拉屎拉尿的也大有人在。
王见刚手下这几个烟枪能够忍耐到把正厅里凶案现场勘查完毕才躲到外边天井的角落里抽烟,这已经算是给曹副厅长面子了。
可惜他刚才白白欢喜了一场,以为新发现了线索呢!
可是就在这时,林江北却摇了摇头,说道:“王队长,这几根烟头之中,有一根烟头应该不是你手下人留下来的。”
一边说着,林江北一边从挎包里掏出一只镊子,然后趴在沟沿上,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排水沟里角落中五根烟头中夹出一根。
“不是他们留下来的?林顾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王见刚不解地看着林江北。
林江北没有急于回答王见刚的话,而是蹲着地上,仔细观察了一阵镊子上夹的烟头,最后还把烟头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站起身来。
“小张,”林江北对跟在旁边的物证室警员交代道,“把沟里剩余的四根烟头都取出来,放在物证瓶里保存起来。”
“是!”小张应了一声,连忙从挎包里拿出一只镊子和几只小玻璃瓶,把排水沟里的四根烟头都夹出来,分别放进了四只小玻璃瓶里保存。我是狗策划
而王见刚的回答也证实了他的预料,“还过得去吧!基本上每月都能拿二十多元钱以上。”
“那他们中间没有抽自制卷烟的吧?”林江北又追问道。
“确实没有!”王见刚回答道。
“那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根烟头不是你手下留下来的。不过这一点还需要王队长您再去求证一下。看看三天前勘查现场的时候,你手下人有没有在现场抽过自制卷烟。”林江北说道。
“那几个家伙这次也跟我一起来了,我这就出去问一下!”
王见刚抬脚就要走,却又被林江北叫住了,“王队长,最好问问他们当时抽的香烟牌子。”
“好,我知道了!”
王见刚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几分钟之后,他又走了回来,向周凤山和林江北说道:“我已经询问过了,当时一共有三个人抽烟。其中一个人抽了两根。抽了两根的人抽的香烟牌子是中元牌国产香烟,另外两个人抽的是英美烟草公司生产的哈德门牌香烟。”
林江北点了点头,这就跟他判断对上了。他招手让小张把四只小玻璃拿过来,里面四根烟头果然两根是哈德门,两根是中元。
“周校长,既然这根烟头不是王队长手下留下来的,那么很大可能就是凶手留下来的。”林江北用镊子指了指白纸上的烟头,“我们现在先假设这个烟头是作案凶手留下来的,那么凶手的形象基本上就可以勾勒出来了。”
周凤山和王见刚互相碰了一个眼神。
不是说他们不相信林江北,实在是林江北的说法太挑战他们的想象力。作为省会警察局局长和侦缉队队长,周凤山和王见刚也见识过很多神探。但是像林江北这样,但凭着一根小烟头就能勾勒出作案凶手形象的还是第一次碰到。
难道林江北真的如日本东京警视厅厅长山田一隆所夸赞的那样,是百年罕见的刑侦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