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雨下的很大,帝都的夜,死寂的街道还有那阴暗的小巷都沉浸在这一场迟来的倾盆大雨之中。
偶尔有路过的行人说了一句,“这空气之中为什么有一股腥味儿。”
监察四枢院内,那裴长空摸着那头火红鬃毛藏獒,没人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像这位于炎夏最深处的监察四枢院,显得那样阴暗而深不可测。
“院长,结束了,”黑暗之中,一道黑影淡淡道。
“如何?”
“一百多人全部阵亡。”
没人注意到裴长空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微笑。
“要不要处理,”黑影问。
“为什么要处理?”
“这一百人死的死,伤的伤或许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将他咬死。”
帝都的平衡和安宁是裴长空花了一生去维护,影子亲卫到底是了解裴长空的,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去打破这个平衡的。
他跟随了裴长空二十多年,裴长空在想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可是这一次裴长空却长长叹了口气,道,“不用了,我有些乏了,你们继续监察。”
机场内,鲜血混合雨水从张子枫的躯体滚落,战斗已经结束。
在这个男人的四周躺着黑压压一群人,告诉了帝都所有人这场战斗没有任何悬念。
张子枫看着自己的这一双拳头,古井无波,他又抬头看向帝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天蒙蒙亮,张子枫再一次坐到了彦杰前,彦杰手里依然捧着最新出售的侦探小说。
张子枫注意到了他膝盖裹着厚厚的棉被,整个过程二人没有说一句话。
“知道我为什么要裹着这棉被吗?”率先开口的是彦杰。
张子枫平静道,“为什么?”
彦杰微笑道,“这是以前落下的病根,一下雨我的膝盖就会疼。”
“怎么落下的?”
“这不重要,”彦杰道。
“那什么才是重要的。”
彦杰笑容渐渐收敛,他也将手中的侦探小说合上,直勾勾的看着张子枫,正色道,“昨天的一事就很重要,这是个好的开始。”
“为什么?”张子枫又问。
“昨天那一百人就像这一场雨一样,已经将帝都焕然一新了,而谁也不知道一场雨会持续多久,会给帝都带来的是新生还是洪灾。”
“那你觉得是谁召唤了这一场雨?”张子枫问。
“这也不重要,我们只需要谢谢对方召唤了这一场雨。”
女人这时走来,沉默的给二人送上早餐,两碗热腾腾的麦片。
彦杰一边喝着,一边继续道,“现在的帝都已经知道了你的态度,想必很多人会慌,但是也有很多人会高兴。”
“慌的是是谁?高兴的又是谁?”
“慌的是那些跟此事有关的复杂脉络网人们,高兴的是你和我。”
看张子枫没有说话,彦杰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正色道,“总之你昨天做的事情很完美,完美到你即便是在帝都大开杀戒,但是现在也没有一人做出态度。”
他指的更多是想把张子枫咬死的监察四枢院裴长空。
但是现在裴长空却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他的影子护卫对也不曾现身。
这足够说明了裴长空对此事的态度。
“所以这一百人不是裴长空派来的?”张子枫淡淡道。
“你反应力很快,不愧是曾经跟四大战术大师博弈的无双战神,”彦杰整理了一下膝盖的棉被,额头有冷汗,可见这病痛折磨的他何等难受。
他继续道,“那你觉得是谁派来的?”
张子枫道,“墨子轩?”
“很显然,”彦杰道。
“为什么,他只是一个商人。”
“商人确实是商人,可他并不算一个普通的商人,”彦杰道。
“那该如何?”张子枫问。
“你心里有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我呢,”彦杰道,“按照你的方式做,这场雨背后的答案自然而然会显露出来。”
张子枫眉头一皱,话题一转道,“你就不怕因为这件事情会让你身处险境吗?”
“生亦何欢,死亦何欢,这样的人生才是最有趣,而且我愿意帮你。”
“为什么?”
彦杰摸着下巴,思考道,“怎么说呢这,可能有些幼稚,也没有说服力,但是我还是想说。”
他耸了耸肩膀,道,“为了正义,为了真相。”
张子枫一怔,沉默了。
“你这膝盖的病痛或许我可以找人帮你治,”张子枫又道。
“不用,我知道可以治。”
“那你为什么不治?”
“这个也不重要,这是我私事,有些痛留着总比没有的好,至少它会时时提醒我,我还活着,”彦杰意味深长道。
张子枫觉得这彦杰是个奇怪的人,不过他也喜欢跟这奇怪的人打交道。
彦杰伸出冰凉的手,微笑道,“那么合作愉快吧。”
“合作愉快。”
二人握手,张子枫起身走出大门,这时彦杰突然又道,“张子枫,把你的人撤走吧,没有必要监视我,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张子枫一怔,有些诧异看向这深不可测的彦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不过看起来你真的在监视我,”彦杰微笑道,“不送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我腿脚不便,做个旁观者也是好事。”
上了车,唐芷幽道,“去哪儿?”
“墨子轩在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要去找他,这跟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