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蝉听着师父说要出门砍颗人头回来,她倒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在心中“噢”了一声,然后乖乖地点了点头。
在林蝉心中,师父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她根本不会去细想,也不会去深究。此刻只想着把粥给煮好,师父回来的时候可以暖暖胃、充充饥。
路浔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斗笠戴在头上,遮住自己的面容,然后手持剑鞘就往外走去。
夜里的云梦县的确比白天还要热闹些,而最热闹的自然是那条街。
路浔没有急着走进去,而是站在街口往里看了看。
楼上的部分姑娘似乎是注意到了他,她们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为什么这个街口的男子明明头戴斗笠,可我的目光却怎么也挪不开?”
管他呢,一看就是贵客!
拉客呀!
还别说,路浔身上穿着的是象征魔宗小师叔祖身份的黑袍,虽然很简约,但却名贵。不算是件装备,但肯定算是件奢侈品。
干这行的姑娘哪能没点眼力?一眼就看出了这身简约的黑袍绝对不简单!
清脆悦耳的声音一阵接一阵,招手的动作一波接一波,路浔暗自点头:“果然,我不管去哪儿都很受欢迎。”
其实对于楼上的姑娘们来说,在赚钱的同时,如果客人长得俊俏,或者其他地方讨喜的话,倒也算是一番美事。
路浔慢悠悠的往前走,时不时抬头好奇地看上几眼,脑海里想着的却是韦庄写的那首《菩萨蛮》。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
骑马倚斜阳,满楼红袖招。”
如今楼上的姑娘们大多穿着鲜艳的衣裳,里头红衣居多,衣袖纷飞地招着手,倒是很应景。
路浔一路往里走,看着来往的男男女女,看着这儿的莺莺燕燕,每到一座楼的门口,就往里头看一眼。
他也不看里头的姑娘的质量,眼神专门寻找着楼里的老鸨。
“不是这个。”他继续往前走。
“这个也不是。”他再次往前。
虽然他知道那位狠人躲在这里,但他并不记得她躲在哪座楼里,毕竟看帖子的时候谁没事儿记这个啊!
一直走到这条烟花街的最后一座楼时,路浔斗笠下的脸上才露出了微笑。
“原来躲在这儿啊。”他压低了斗笠的边沿,开始迈步朝里头走去。
老鸨见路浔的穿着低调中显露华贵,便立马迎了上来。
她倒是有留意路浔手中的剑鞘,带着剑鞘却没带剑,拿这个剑鞘来这种地方,莫非是某种特殊口味?
这剑鞘……其实是个道具?
作为老鸨,她自然是见多识广的,男人嘛,多变态的都有,更奇葩的她都见过。
老鸨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年纪,不管是风韵还是身段,都没话说。
尤其是这高挑的身姿,很是惹眼。
她比寻常女人都要显得高挑些。
要说她年轻时候是哪座楼里的头牌,绝对没人会不信。
对于很多客人来说,也蛮喜欢这种的,毕竟年纪稍微大一些的,更善解人意嘛!
如果非要拿一个词来形容眼前的这个女人,路浔会用【加钱居士】的一句经典台词:
“很润。”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位老鸨少了一只手臂。
“怎么称呼?”路浔问道。
“奴家姓张。”老鸨眉目流转,顾盼之间,皆有媚意。
“原来是张妈妈。”路浔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满是好奇,打量了许久后,半开玩笑半认真般地道:“不知我来这儿挑姑娘,可以选张妈妈吗?”
老鸨掩嘴笑了笑,道:“哎哟,这位公子都不嫌弃奴家这残花败柳之身,奴家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说着,她还往路浔身上靠了靠。
路浔不留痕迹的躲开了,抛出了一袋银子,道:“先给这些,等会就看张妈妈的表现了。”
老鸨笑着将银两收好,便在前头带路。
她的腰肢扭动地很厉害,看来腰很不错。
每走几步便回头看路浔一眼,每一次回头的风情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虽说这儿的姑娘肯定都是受过训练的,老鸨曾经大多也都是干这行的,等于是从员工变成了老板,基本上也都是受过训练的,可路浔总觉得她有点过于刻意了。
“也可以理解,毕竟人生的头几十年,她是个男人嘛。”路浔在心中道。
一个男人,把自己割鸡了之后,来干这一行也干得风生水起!
才干这行没多久,就自己开店做起了老鸨!
真是传奇的一生啊!
瞧她如今这熟练的样子,这些年怕是没少发生一些“男上加男”的事儿。
来到她的专属房间后,路浔便摘下了自己头上的斗笠。
在他摘下的一瞬间,他看到这位张妈妈直接就愣神了。
“没想到公子长得竟是极美!”张妈妈开口道。
“你也还行。”路浔随口道。
老鸨话被噎着了,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路浔也懒得跟她废话,笑了笑道:“前些年吸人阴气,这些年变成了女人后又吸人阳气,我很好奇你修的究竟是什么功法,竟没走火入魔?”
他话音刚落,老鸨面色大变。
她正欲说话,就只感觉脖子上微微一凉。
一道剑气快速的划过她的脖颈。
转眼之间。
鸡头落地。
路浔喃喃自语道:“看来你把自己由男人变成女人的秘法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都过去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