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落刚进了寝殿,解飞后脚便从窗户跟了进来,小祁子被这个不走正门的奇怪家伙吓得一惊,神色紧张的看着解飞。
“出去吧。”安成落抬手示意,小祁子愣了愣,然后弯腰行礼,退出了寝殿,临关门前又偷偷瞧了一眼解飞。
“主子……”解飞顿了顿,抿唇道:“非夜不能留。”
安成落自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又倒了一杯推至解飞身前,淡淡的开口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需要你来替本王做决定了?”
“解飞不敢。”解飞微微低下了头,接着道:“在杀手的眼里,目标注定是死物,所以断然不会对自己的目标动情,主子心悦一个杀手,只怕到最后会让自己痛苦不堪,身为主子的下属,自当一切都以主子为重。非夜绝非良配,请主子三思。”
安成落默了默,饮了一口茶。
是不是良配,天启早已提示过他了。
既然天启说她是良配,那便是良配。虽然安成落不喜欢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指手画脚,但天启却是他最好的助力,而他想对天启这个来历神秘的物件一探究竟,说不得便要顺着它来。
“本王知晓你是出于一片忠心,该怎么做本王自有分寸,你做好你自己分内之事便好。”安成落淡淡一笑,抬手指了指解飞身前的那杯茶。
杯中的茶水色澄清,色泽翠绿,一股淡淡幽香飘然而出,直沁心脾。
解飞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安成落无奈又好笑的轻摇了摇头,道:“茶不是这么喝的,茶得慢慢品。”
解飞竦然一笑,道:“自然比不得主子讲究,于我而言,茶便是解渴的。”
“你跟着本王有多久了?”安成落细细的看着自己手中茶杯,恍然问道。
“十五载,有余了。”解飞亦有些恍然。
“十五载,时间过得好快。”安成落微微叹息道。
“是的。”
那一年,安成落十岁,解飞十四岁。名医贵女
“属下解飞,叩见太上皇,叩见主子。”面无表情的小禁卫跨步上前,单膝跪下,行了一礼。
对安成落的称呼也不再是十一皇子,而是主子。
从他跪下的那一刻起,他的主子,他所听命的,也唯有安成落一人。
太上皇见此,甚是欣慰的抚了抚胡子,人还不算太笨。
“平身吧。”
“谢太上皇。”解飞应了一声,这才站了起来,静静的走到安成落身后站着。
那些未被选中的禁卫军纷纷向解飞投去了艳羡的目光。
多少人穷极一生,就是为了能在这些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贵人们身边任职。
成为了十一皇子的暗卫,那自然也便成了十一皇子的心腹,是十一皇子面前的红人,地位自然的也便水涨船高,可不再是一个小小禁卫军可比。
“宝贝孙儿,你看……”太上皇又看了看剩余的十九人,想让安成落再挑几个,岂知安成落一下蹦蹦哒哒的跳了出去,和太上皇拉开了距离,皱了皱鼻子道:“皇爷爷,孙儿不想挑了,孙儿觉得一个便好,孙儿不喜欢太多人跟着。”
太上皇见此,哈哈一笑,宠溺的道:“好好好,都依你。”
安成落咧嘴一笑,朝着解飞招了招手,笑问道:“你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吗?没有就陪我去抓蛐蛐,咱们去抓蛐蛐给皇爷爷玩。”
太上皇闻言,眼睛一瞪,道:“皇爷爷已经不玩蛐蛐了,还有,你堂堂一个皇子,怎么能去抓蛐蛐呢,也不怕传出去给你的其他几个哥哥笑话了。”
“属下……属下可以替十一皇子去抓蛐蛐。”解飞怯生生的道。
“不去了,皇爷爷说他不玩蛐蛐了。”安成落双手叉腰,气哼哼的道。
解飞心中惴惴,也不知今日被十一皇子选中,到底是福是祸。
可谁曾想,一晃便过去了十五载,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小禁卫,安成落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调皮贪玩的十一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