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至始至终没有开口。
早就料到这一天,相比于软禁,没当场ko就算不错了,反正给她吃给她喝,只是没有自由而已。
但过不了几天估计闲人就会来“救她”,她就等着看闲人会给她什么样的惊喜。
不过……
也但愿她没信错人。
刘氏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嫁进沈家多年,从前用了那么多手段也没见沈均和老太太对周氏有什么动作,终于这一日她也算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出了这口恶气。
要不是有沈老太太震着,她必定会当面羞辱周氏。就算不动手给她两巴掌也至少得狠狠骂上几句,
以泄新仇旧恨。
可惜老太太没给这机会。
林深:看把你能的,等你成“法制咖”的时候咱俩再决一死战。
0820:你自己都要保不住命了还有空担心这个?
……
而如她所料,闲人也没让她等太久。林深刚被关禁闭不到三日,一日晨起沈均照常上朝时,御史台接连几道奏折飞上皇帝的案头,字字句句指认沈均为官结党营私、贪赃枉法。
以内阁之首郑州燕老先生为首一众旧臣亦当堂请奏——沈均父子早年在皇室祭祀大典中蓄意谋害陛下,后恐事情败露又嫁祸原礼部尚书林嘉文。
害得林氏被满门抄斩,而沈家因此反客为主、夺走尚书之位。
沈均本人更是“宠妾灭妻”,与淑妃秽乱后宫,罔顾人伦。
家里豢养的妾侍周氏——就是其中人证。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沈均一向是皇帝亲近的臣子,当年那桩旧事里更是护驾有功,也正因如此淑妃自打进宫就颇负圣宠,如今有孕更是得意,这么些年沈家是里里外外占尽风头。
闹出这种事陛下是否会信?
又会如何处置?
又怎会舍得。
朝臣中顿时分立两派,大多数自然是这些年与沈均结交之辈,事情闹得这么大,真要彻查起来“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们也怕因此受牵连。
故而沈家必保不可。
但郑阁老似乎是咬定沈均作恶多端,拉拢郑家门生和昔日与林氏结交的朝臣联名上奏。
人数官职上虽然比不过沈家,但架不住郑阁老德高望重,一时竟也僵持下来。
皇帝已然派大理寺亲自查案,查沈家是否如弹劾折子上所言一般,罪恶多端。
也算是僵持下去。
这些消息从朝堂上传下来时,闲人已在郑家的书房里等候多时。
他自沈老太太寿宴那日就开始玩“失踪”,实则这些时日一直躲在郑府的密道里,与郑州燕共同商讨对策。
得知皇帝已然对沈家起疑,他长出一口气,俯身跪倒,“世伯为家父之事劳心费力,侄儿无以为报。”
“快起来罢,你我之间何须如此?”郑州燕不受他这礼,扶他起身,叹道,“我与你父亲是多年好友,当年林兄助我多次,我才能在朝中站稳脚跟走到今日。
“那桩旧案本就是林家蒙冤,这些年苦于没有物证,沈家又被圣上倚重,以至今日方能为林兄翻案,也是委屈你了。”
数十年间,连向来锦衣玉食的林家小公子沦落到今日靠给沈家“当牛做马”的地步,说起来他就觉心中有愧,更不敢再受闲人的礼,虚扶着他叹道,“委屈你了。”
闲人动容。
也跟着叹道,“家父当年虽常与人交往,我幼时过府拜访的旧人自林家出事后纷纷敬而远之,也唯有世伯待我如初。
“当年就是您收留的我与奶娘,这么些年也是您悉心栽培,才有我今日。这句‘谢’字我早晚要说。”
“那也不急于这一时。”郑州燕道,“如今圣上虽同意重审旧案,但一来是因沈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圣上早有疑心,想借此机会铲除异己;二来……”
他兀自嗤笑,“也是因为宫里的动静闹得太大,事关皇嗣血脉,圣上不得不防。”
闲人了然。
毕竟淑妃的孩子还没生下来,谁知道这孩子是皇帝的还是沈均的?
有那些弹劾之言,皇帝即便原先相信,现在也多多少少会起疑心。
只不过,林家当年被人构陷后满门抄斩,几百号人的性命竟然也比不过一个淑妃更能让老皇帝在意此事。
说来也是可笑。
他想了想,道,“虽说如此,但淑妃一向心思缜密,与沈均并无差别。若是没有实足的证据,圣上只怕不信。何况她若以腹中皇嗣相要……”
“不信无妨,没有证据,你让它有不就成了?”郑州燕斜眸,“早前夫人已进宫与贵人说起沈均那个妾侍,不出今夜贵人便会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陛下,里应外合,陛下本就多疑,必要之时自会查处。
“你看如今圣上只让大理寺调查此案,等真要动怒时必然会请三司会审,一个大理寺而已不足为惧。”
闲人这才放下心。
郑州燕的发妻郑楚氏,正是沈老太太寿宴上当场叫住林深的郑夫人。
她当日本就是跟丈夫应对好故意来配合林深的,事后更是亲自进宫,说是拜访自己亲闺女郑贵嫔,实则是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女儿。
借皇后之手调查淑妃,以此除掉她以绝后患。
说起来郑家这老两口当年还是前礼部尚书林嘉文亲自给说的媒,他与郑州燕早已结拜成兄弟,闲人幼时也算是他半个干儿子。
而后恩兄家道中落,他无能为力。只能散尽家财保住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