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松心想:“在黄家大院里,夜间能够随便进出前院与正院的女人,只有黄太太与花姐了。黄太太那般金枝玉叶的金贵,半夜三更怎会跑到前院长工房里来”
这黑灯瞎火的守在里边等着的人,看来只有她那身边一直没嫁出去的花姐了!
“花姐,有啥事”
“你过来再说嘛。”果然是花姐。
“这孤男寡女的,我过去不合适。”陈立松伸手拉下门闩,打开了门。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啥呢”花姐见他开了门,忙从角落里跑到门口,把门又掩上了。
陈立松见花姐又把门关上了,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到花姐背靠在门上,正用身体压着门闩。
或许是夏夜温热的缘故,她身上就松垮垮地套了一件衣衫,他本想再伸手打开,却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陈立松道:“花姐,太晚了,你该回房休息了。”
“陈立松,你媳妇不是不要你了吗你怎么都不想再找一个吗”
“你说什么呢我媳妇会不要我了”
“不是不是,我说错了,以前我不觉得你怎样,今天感觉你很俊,真的。你别叫我花姐啊,我叫林花。”
陈立松现在才知道她的全名,立刻知道她跟自己媳妇以及黄太太一样,应当也是林家寨的人。
他又说了一句:“哦,林花姐,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这回连名带姓叫她,不过仍带了个“姐”。
“你现在也没媳妇,我还没嫁过人。明天我跟太太说一声,搬到前院来,你说好吗”
陈立松笑了,且不说他现在嫌弃这个半夜送上门来的,也不说林花比他大了将近十岁,就算她花容月貌、年轻可爱,陈立松也不可能跟她怎么滴,因为他正守着孝!
他进黄府目的是什么是要回那块被黄大明强抢走的田地,想办法找到黄大明杀害他父亲的有效证据报仇。
“对不起林花姐,我爹才走没多久,我有孝在身。你要呆这房里,我去东角房跟黄伯睡一晚。”
可是林花还守在门口,他也走不出去,两个人就呆呆地站着。
林花一下难堪了。
借着微弱的月色,林花看到陈立松的眼睛根本就不看她,自己站成傻子一样,甚是尴尬。
一阵沉默,林花回身拉开了门闩,转身就出门了。
陈立松见她走了,把头伸出门,悄声喊道:“林花姐你等等,先进来一下。”
林花听陈立松现在又叫她,立即转身跑回来,跟着陈立松进门并把门又闩了上,对陈立松说道:“你想通了”
不想,陈立松却从墙角处取了那把手铐钥匙,递给了林花,说道:“谢谢你,这个还你,你赶紧放回原处吧,别让黄老爷知道。”
林花不知道他递过来的是什么,接上后才知道是一把钥匙。她根本不知这是什么钥匙,也不懂陈立松说的是什么,问道:“这是”
“谢谢你昨晚送来钥匙。”
林花这时才知道自己误会陈立松叫她回来干嘛了,以她在黄府这么多年的阅历,立即明白陈立松误会了这把钥匙来源,以为是她送来的。她不知道这是谁送来的,但立马可以猜出,这只有一个人能送来,那就是住在后院的林金珠。
林花瞬间感觉比刚才更尴尬,心中不仅恼恨陈立松,更对林金珠恼恨极了!
她“哼”地一声,拿着那把钥匙就开了门,慌里慌张地跑进正院,穿过穿堂,来到后院,进了她住的房间,一头钻进床上蚊帐里,扑在薄被里羞愤不已。
她在薄被里哭了一会,感觉到自己不应被林金珠这样的人欺负,越想越气,又从蚊帐里钻了出来,出门看了一下林金珠房间,又看看停车房里车没在,想必黄大明还未回来,就过去到林金珠门口敲门。
房里的林金珠听出门口的敲门声并不是黄大明的声音,从房里喊出来:“谁呀”
“我!林花!”
“花姐啊,你等等。”
林金珠虽然替黄大明怀了孩子,但因为在林家寨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在大户人家林海涛女儿林明琼面前自我感觉低她何止一等,就连林明琼的随嫁丫鬟林花都不如,就赶紧起身,点亮了油灯。
作为刀风镇黄庄的大户人家,黄家大院只有正房装了电灯,而且即使装了电灯,平时也是不敢乱开灯的,所以林金珠的房里并没有电灯。
林金珠提灯开了门,林花就如一团火一样冲了进来,直直地往茶几边上的椅子上一坐,气冲冲地对林金珠嚷道:“林金珠,你这妖精!勾引了老爷,还念念不忘陈立松,你还敢偷偷给他你房间的钥匙信不信我告诉老爷去”
林金珠心底一惊,因为夏天穿得少,身子已经可以看出来了,她用手轻轻按在肚子上,上前问道:“什么钥匙”
林花“啪”地一声,把手铐钥匙往茶几上一放:“什么钥匙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啊”林金珠知道这种事此时绝不能认账,拿起手铐钥匙对着油灯看。
“这是什么东西你房间钥匙啊!你还说怀着老爷的孩子,半夜给陈立松送什么钥匙啊你们还想在黄家偷偷约会吗”
“半夜这是什么钥匙我房门只能从里边开的,哪有钥匙啊!”
林花一时愣了,她自己的房间也没有这种钥匙。
她也不敢说自己刚才去了陈立松那,而心底此时更是一惊:说不定这把钥匙是她家小姐林明琼送到陈立松手中的呢
这回要是被小姐林明琼知道她跑去找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