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脚、林三才与鬼子纠缠的时候,林青荷去解绑在陈立松身上的麻绳。
“青荷,你解他麻绳干嘛?”
“刀峡土匪早走了,不给他解开吗?”
那张由李飞脚叫张田农写的田地契约,对郑依依来说,这“捡”来的田地便宜确实有点大,她害怕陈立松来抢,把那田地契约给撕毁了。
“我的乖女儿,走,我俩不敢他们,热闹也看完了,咱们回去。”郑依依觉得当前之计,唯有先带着那契约回去,找个地方妥善保管起来才是上上之策。
没曾想,林青荷竟说道:“妈!您把那田地契约拿出来吧。”
“拿出来?干嘛?”
“当着立松哥的面撕掉啊!那张不作数的。”
“不给!啥不作数?那可是有陈立松手印呢!”
已经松开绳子的陈立松心中叹息一声,对林青荷说道:“既然郑姨不给,我也不会强要。这事是当着李飞脚的面写的契约,得需郑姨心甘情愿了才行。”
林青荷父亲死于鬼子进军田城。
当陈立松知道郑依依与林青荷母女现在家中无男人,又挺同情她们的了。毕竟她俩说到底还是田城的城里人,现在流落到刀风镇来。鬼子杀了郑依依老公、林青荷她爹。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欺负她俩。
郑依依见陈立松不但没前来抢她的田地契约,而且还替她着想,她忍不住夸陈立松道:“你说得太好了!正是正是!”
但是,这田契既然到了郑依依手中,到嘴的田产哪舍得再吐出来呢?
她本是林家寨村民,太清楚田产对一个家庭、甚至家族的重要性了。
“妈!这田地本就是立松哥的,咱们又不种,咱们把地还给立松哥吧。”
“契约拿出来当着立松哥撕了吧!”
陈立松道:“不用,现在这田地是到你名下了。李飞脚把它写到你名下了,我得让李飞脚给我写回来才算数!”
林青荷看着陈立松一会,说道:“你怎么死脑筋一个呢?什么田什么地,我又不懂得怎么种。对我来说,田地又是什么?是一本书吗?我看着那张纸里写的是什么,依样画葫芦也给你写一份,把田地还给你吧。”
林青荷虽然是读书人,但她一直生活在城里,对山村小镇这种田地归属问题她却一点都不懂。
陈立松看着她的眼神是透彻的,说的话肯定是真诚的,他更没了夺回田地之心了,赶紧说道:“别写!这契约还真要李飞脚来写才行。”
林青荷却到案桌上找来契纸与毛笔,说道:“妈!你那契约让我看看怎么写。”
郑依依上前用手指头戳了一下林青荷的额头,骂道:“你这死丫头,老娘还没把你嫁掉,你就想自作主张了?你再胡说,老娘不把你嫁给那土匪了,给你找个老头嫁了!”
她嘴里说着老头,忽然想起隔壁的西耳房里还关着陈天福与黄大明。
“哎呀8忘了!青荷,来来,跟妈妈到隔壁,一起帮忙把你天福叔给放了。”
“您自己去吧,我不想看到那黄大明!”林青荷正跟她妈赌气,而且她更不想在隔壁看到那黄大明嘴脸。
郑依依见叫她不来,也不管她了,自己自个嘴里嘀咕着,要到西耳房想去解开绑着陈天福身上的麻绳。
她到虚掩的西耳房门口,往里一看:陈天福早已被陈荣松了绑,而黄大明虽然也已松了绑,却像一堆烂泥一般靠在柱子边瘫坐在地上。
“谢谢你,陈荣。”
郑依依看到:一向飞扬跋扈的黄大明,现在竟然会懂得向他的手下陈荣致谢!
而且这个手下,现在竟然对他的长官黄大明连正眼都不看一眼,就把黄大明晾在一旁。
陈荣对陈天福说道:“没想到鬼子还没来,就被李飞脚给逃跑了!”
“你越来越聪明了啊!我说鬼子怎么来得这么迅速,原来还会懂得给田边打电话!”
“要不是正好有一架脚踏车,我应当跟东耳房那四个废物一样,现在还绑着动弹不得吧!对了,那黄大明怎么办?就这样丢在这里?”
陈天福对黄大明一脸嫌弃:“他?废物一个,抽大烟废了,不用理他!”
黄大明忽然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不是废物!既然我以前能帮你搞定了郑依依,现在照样可以再帮你搞定林青荷!”
正在门口的郑依依听后呆了。
这句话似乎说得很清楚,原来自己只是陈天福与黄大明之间某种交易的奖品!
他们之间有秘密!
他们之间到底是样的关系?为什么自己成为他们之间交易的一种物品?
用自己当做奖品,这种交易该有多肮脏!
而且听他俩说的,她的女儿林青荷也已经早被陈天福看中了,而且即将成为二人交易的奖品!
郑依依心中暗暗骂道:“陈天福这个畜生!”
陈天福“嘿嘿”两声,说道:“你若不是废物,现在就给我站起来!”
“你等着!”
黄大明挣扎地扶着柱子,努力地要从地上爬起来。但他似乎没什么力气,几次努力,又几次脚软又坐地上了,但他又开始努力地要起来。
陈天福忽然佩服起黄大明来,问道:“扛过来了?”
扶着柱子慢慢站起来的黄大明,他的眼神中突然变得卑微起来:“你放心,我黄大明身后还有很多人要养,必须扛得过去!谢谢你,姐夫,谢谢你,陈荣!”
陈天福走了过去,在黄大明身边问道:“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