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宽广的大路两边可以看到些许高大的树木,晃眼的阳光从枝缝间落下,滞留在半空淡黄色的光线中,漂浮着的尘埃肉眼可见。
树木的高处总是一闪一闪的,繁密枝叶覆盖的地方,偶尔还能够听到几声啾啾的鸟叫。
玄子烨慢慢走在大道上,走的时候,顺便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你怎么也打算走了?”
荆轲的食指划过鼻尖,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你都走了,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留在那里。”
玄子烨满头黑线:“说人话。”
荆轲爽朗地大笑了起来,解释道:“我的本意便是周游列国,在韩国逗留了这些时日,其实也早就打算去别的地方了。而且在这里还认识了这么多朋友,足够了。”
点了点头,玄子烨问道:“准备去哪儿?”
“燕国。”
果然么,玄子烨的目光闪了闪,不过表面上仍然保持着淡笑。
“如此说来,我们倒是反方向了。”
“是啊。”
荆轲把悬挂在腰间的酒壶取下来喝了一口,畅快地舒出一口气。
“好酒!”
玄子烨无奈地提醒道:“喝酒误事。”
荆轲摇了摇头:“这不是酒,是命。”
说完,又是狂饮了几口。
不过好像因为离开的时候忘记了买酒,这才几口下去,酒壶中的酒就已经见底了。
玄子烨的嘴角若有若无的翘了翘。
“既然如此,以后我就用酒来换你的命。”
荆轲眯起一只眼睛把酒壶举在头顶使劲地前后甩动,听到玄子烨的话,他愣了一下,随后咧开嘴笑道。
“好啊。”
之后的两人不同路,所以便在这里分离了。
玄子烨站在原地,目视着荆轲颈边的披风飘飞,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你的朋友?”
清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不知何时,惊鲵已经带着阿言来到了他的身边。
玄子烨点头:“嗯。”
惊鲵说道:“我记得你们并没有认识多久。”
“时间并不能说明一切,有时候一个你认识几十年的人,你可能也还是不愿意称他为朋友,不是吗?”玄子烨自若一笑,“哦对了,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罗网的人昨晚回来的。”我家帝尊又黑化了
玄子烨笑了笑,既然罗网都主动送上门来了,这免费的资源当然不用白不用。
“那个女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目光看向玄子烨,惊鲵突然开口询问,星辰般的双眸带有罕见的调侃。
玄子烨出神了一下,他本能地把手伸向一旁阿言的脸蛋,语气显得有些为难。
“什么关系,我也不好说,反正到时候有结果了再告诉你。”
“嗯,你的确也不小了。”
听到这句话,玄子烨一脸牙疼的转过头,这话说得就好像自己没人要了一样。
叹了一口气,玄子烨抓了抓头发,继续说道:“我走后帮我看着点这边。”
惊鲵望向韩国的方向,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们可不见得需要。”
玄子烨沉默了半晌:“是啊,他们可比我聪明多了。”
……
……
新郑城的一处府邸里。
张开地跪坐在檐廊上,身前摆着一副棋盘,看样子是在和人下棋。
在他的对面,韩宇稍微思考了几息,落下一子。
“我听说老九前些日子去找过相国大人。”
“九公子掌管司法一职,他要调查案子,老臣自然要配合。只是现在朝中形式复杂,就如同这棋盘一般诡谲难测。”
张开地喝了一口茶,说着,也放下一子。
“而九公子调查的又恰好是一个不应该被提起的禁忌,禁忌背后涉及的事情,凶险岂止万分。”
韩宇转过头,檐廊的侧面是一个清澈的池子,池边种着树,碧绿的树枝垂进池中。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只能走到底。想要赢棋,老九首先应该清楚自己的对面坐着的到底是谁。”
下棋之际,张开地其实也在暗中观察着韩宇。
四公子韩宇气宇轩昂,而且足智多谋,城府极深,是诸多王子之中最有气度,最有威望的一位,甚至比起太子都是过之而不及。
“四公子与九公子乃是手足兄弟,难道就不担心九公子如今的处境”
韩宇平淡地说道:“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了。”
得到答案,张开地收回目光,不再说话。
两人手中的棋子接连的落下,棋局最后在寂静中结束,但是只有下棋的人才知道,看似平淡无奇的棋局中究竟隐藏着多少杀招。
张开地输了棋,不久之后便起身告辞,幽静的院子里,只剩下韩宇一个人坐在檐下饮茶。玉镜台
檐廊的一侧是水池,另一侧则是一间古色檀香的阁间。
此时,阁间里面传出一道飘渺的女声。
“那个人已经走了。”
韩宇喝了一口茶,目不斜视:“阴阳家的人也会害怕?”
“他是一个变数。”
“变数?”
“东皇大人曾经占卜过他的命运。”
“结果呢”
那声音停顿了片刻。
“他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
韩宇眼神不移地盯着侧边平静的水面:“不存在的人也是人,既然是人,就能够被杀死。”
“杀一个人很简单,困难的是你愿意为了杀他而支付怎样的代价。而且到了他那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