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似乎很信任这个叫做候兴的门客,后者也好像的确不负他的期望。
候兴多次对潜入府内的罗网杀手设下计谋,每一次都是干净利落地解决,而到了最近几日,罗网的人基本已经没有出现过了。
如此局面,嫪毐自然是喜笑颜开。
至于罗网,嫪毐了解得不多,只是听闻罗网属于吕不韦,乃是七国最大的杀手组织,但是现在看来也就是那样,名不副实。
如此,这传闻显然并不可信。
而对于帮了自己的候兴,嫪毐也曾多次表明要重重奖赏,只是事实上真正付诸行动的却一次没有。
也不知究竟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为之。
不过没有了罗网这个麻烦,嫪毐的生活倒是真的又开始变得如往常一般滋润,每天都过着酒肉池林,醉生梦死的生活。
嫪毐有一个爱好,好赌。
虽然被封为长信侯,但是他出身市井,身上带有一股痞性。
以前在咸阳的时候还算收敛,如今到了雍城,便已经算是他的地盘,行为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每日就是无所事事的在府中与手下的门客对赌。
今日也不例外。
府内的一间长房,错综复杂的人三五成群的混在一起,屋内混乱嘈杂,各种叫喊声此起彼伏。
桌上摆放着成堆的钱财还有各种食物和酒水,嫪毐姿势随意地坐着,他一边喝着酒,一边调戏着身边的一位美女,嘴中发出得意的笑声。
嫪毐的对面,和他赌钱的人正是候兴,两人都是喝了不少酒,脸上飘着红晕。
候兴摇晃着骰子,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对面正在调戏美女的嫪毐,眼中意味难明。
他按着碗的手陡然一停,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叫了一声。
“侯爷。”
嫪毐看了过来,拿起桌上摆放的肉吃了一口,随意笑道。
“我压单。”
候兴道:“那我就压双。”
“开开开!”
四周围观的人群喊了起来。
“哈哈哈,开!”嫪毐指着桌上的碗,也示意道。
嫪毐身边的美女媚笑一声,伸出手把盖在桌上的碗揭开。
是双!
候兴低声笑了起来,然后把桌上属于嫪毐的钱捧到了自己一边。
嫪毐端起碗喝了一口酒,然后用手背把流到下巴的酒水擦干。他鼓大眼睛看着候兴,把自己这边所有的钱全部推出去。
“我就不信了,这一次我全压上。”
嫪毐甩了甩衣袖,也不再调戏美女了,他换了一个姿势,身体前倾,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候兴。
“我还压单!”
候兴暗暗地冷笑一声,脸上却是低声赔笑,一副赢了侯爷的钱不好意思的模样。
“那我就只好再压双了。”
“哈哈哈哈。”
嫪毐伸出手摇晃着罩住骰子的碗,然后飞快地打开。
又是双!
候兴一看,惊喜地笑了起来,伸手又准备把嫪毐的钱挪到自己这边。
但是这时,嫪毐却直接一手把候兴给推翻在地。
候兴手撑着地面,也是来了脾气,本来答应的赏赐没有实现,他便很是不满,现在更是如此蛮横。
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甚至直接喊道。
“嫪毐,你想干什么?”
嫪毐把候兴搬过去的钱重新全部拿到自己身前,指着候兴说道。
“哈哈哈,刚才几局不算,因为你做了手脚。”
“你胡说!我可没有喝多。”
候兴立马坐起来,伸手想要从嫪毐手中抢回自己的钱。
“把银子还我,恕不奉陪。”
嫪毐按住伸过来的手,脸色一冷:“你敢说不和我赌了?那这些钱就都是我的了。”
候兴的胸口起伏,显然无比愤怒,他怒不可竭地说道。
“嫪毐,我真后悔,当初竟然瞎了眼与你这个宦官为伍。”
嫪毐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周围围观的人都是吓了一跳。
他指着自己,脸色非常认真,还对着侯兴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长信侯,记住了,是长信侯!”
“我呸!长信侯!”候兴嗤笑道:“你仗着太后的宠爱,飞黄腾达,腰缠万贯,却在乎这么几个小钱。嫪毐,你真是个小人。”
嫪毐眼神一狠,直接一脚把候兴踢到在地,不屑道。
“你以为你以前是吕不韦手下的人有多了不起,我告诉你,我随随便便就可以弄死你。”
候兴躺在地上,手指颤抖着指着嫪毐,咬牙切齿道。
“你这个阉人,欺人太甚!”
嫪毐上前一步,一脚踩在候兴的胸口。
“欺你又如何?知道我是谁吗?“
嫪毐手指指着天空,扬起的眉角露出毫不掩饰的得意,张狂道。
”我,嫪毐可是当今秦王的假父!”
候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的目光一闪,松开了抱住嫪毐脚腕的双手,突然求饶道。
“长信侯饶命,长信侯饶命。”
“嘿嘿,饶命,你还不懂我这里的规矩。”嫪毐扬了扬手。
“给我打!”
……
……
第五花了几天的时间从咸阳赶来雍城,作为一个专业的贼,既然之前来过一次,那么对于这座的城里城外,无论是大街小巷还是林间僻径,他都已经摸得无比清楚。
所以没有花什么功夫,第五非常轻松地就找到了玄子烨的位置。
只是,他来得时候好像不怎么好。
第五轻巧地落在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