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见到寇隼!”关山月柳眉紧蹙,满面惊怒地看着眼前跪拜之人。
“我二人守在寇隼回府的必经之路,一直到天明卯时末,依然没有见到寇隼人影!”麻衣人语气颤抖,如实回复着。
“你们下去吧!”关山月此时没有心思来处置这两个没完成任务的人。
没把寇隼带回来,也就意味着这场席卷宋朝官场的任务已经失败。
她父王与张逊谋划多年,不惜牺牲八百铁骑替张逊完成铲除异己、权力利益的交换中,他们已经把全部赌注压在了张逊身上。
倘若这次夺权失败,那他们失去的远远不是少了一个宋国的合作人这般简单,更甚的,却是在辽国与萧太后的斗争中处于劣势,甚至,永无翻身之日。
“所有人听命,去城中把寇隼找出来,死活勿论。要是找不到,你们都不用回来了。”关山月已看到了事态的严重,俏脸寒霜,面色沉沉地向所有麻衣人发出命令。
“是!”所有麻衣人爽死回应一声后,先后越出围墙,迅速隐匿于汴梁城中蛛网般的大街小巷。
转瞬间,屋子里只剩了关山月和一群被击打昏迷,掳掠来的宋朝大臣。
她走过去,愤愤地在每人头部又猛然复踢一脚,以保一时半刻醒不过来。然后来至院中,扯下院中唯一的马匹,翻身跃上,急急向张逊府中行去。
【一个时辰前·寅时末】
寇隼听到内侍黄门的高声传旨,突然感觉声音不似往日,循着声音疑惑望去。
果然,今日传话之人面貌硬朗,气韵也中气十足,全没有一丝内侍省人应有的阴柔气质,心中疑窦加剧。
内侍省用人虽不如外派官员那般繁琐,个个儿需要中书门下及吏部备案。
可作为官家贴身近侍,也断不可能随意的说换就换。况且这几日官家旧疾频发,换此不熟识之人必有蹊跷。
有了这个想法后,寇隼并未像其他大臣一样直接转身回府,而是悄悄靠近仍站在黄门内,盯着众大臣回府的内侍。
“这位公公,恭喜恭喜!不知您是哪日升任官家近侍,也不给咱通个气儿?”寇隼嘴角含笑,一脸真诚地望着眼前的小黄门。
“原来是寇大夫,何来之喜,全是官家恩典,三日前才调任小奴到官家身边当差。”内侍听到寇隼问话,身体不易察觉的一紧,言辞紧张地回道。
“宫中我也是常往来,公公仿佛有些面生,不知以前在何处当差?”寇隼轻轻点头后,继续问道。
“真是折煞小奴了,小的不过是个下人,哪能引得起寇贵人的注意。
寇大夫还是早些回府吧,今儿天凉,小的还得抓紧着回去复命,就不陪寇大夫了。”
内侍没有回答寇隼,脸上尽是卑恭笑意,说了几句客套话,转身就向禁宫内走去。
“天凉?”寇隼摸了摸自己的衣衫,软绸的官袍罩在内杉外,虽没有棉絮夹裹其中,却丝毫不觉寒凉。心中纳闷嘀咕着,都什么时节了,怎地还天凉?
寇隼眯眼看着内侍黄门挺正身子,直愣愣地走着。突然,脑中浮起一个人影,与此人走路姿势颇为相像。
寇隼将眯着的细眼合了起来,在脑中迅速搜索着回忆,究竟是何处让这个人的走路姿势印在了脑海。
少顷,他猛地瞪大眼珠,脑中的这块记忆属于枢密院的校场,这个走路姿势乃是一名经过训练的军士,而不是习惯挺直背脊走路的内侍,不是阉人的内侍。
“官家实是没了当年挥师北上的勇猛,身边近侍也换成了武士!”
寇隼确定了这名近侍时出身,反倒心中释然。官家虽贵为天子,权利滔天,说到底,终究是一个时刻惜命的人。
如此看来,近身换了能护其安危之人也实属寻常了。
寇隼府邸所在之处在宣德门以东,距离不足二里。离开禁宫,想着无事,就吩咐了车夫先行折返,他自己则信步去了城外。
只是刚过舟桥,还未及城门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寇大夫,慢行!”叶念安提着罩袍下摆,正气喘吁吁地迎上来。
“叶先生也是起的够早啊,何事这般慌里慌张?”寇隼扭转身子看到满头大汗的叶念安,正一手提袍一手擦汗,着实有几分滑稽象,故意面色一板笑斥道。
“出大事了!”叶念安也顾不得行礼,见寇隼站定后,急忙上前说道。
“嗯?何事,你慢慢说。”寇隼知叶念安多谋,平素向来稳重,这般紧张还是首见,想必出了甚大事。
“今早来朝会的大臣均未回府,府上相关都来问您是否回府。念安心知不妙,担心寇大夫安危,这才和郑八、宫燕,出来寻您。”叶念安渐渐喘匀了气息,道出原委。
“我还当是何等天大的事情,让叶先生如何慌张。本官现在全须全影站在这,你等尽管放心。
脚下是大宋腹地,守备森严,怎会有宵小谋害本官。”寇隼哈哈一笑,劝慰叶念安。
“寇大夫,您是安然无恙,可曾想过其他朝会大臣均未回府是因何故?”叶念安见寇隼并没有听出他话中之意,继续说道。
经叶念安提醒,寇隼顿时全身发凉,今日早上他是临时起意想出外城,故未走平日回府之路。
如若不是这个巧合,想必他也和其他大臣一样,莫名失踪。
寇隼越想越是心惊,感觉有一张无形大网悄然撒开,此时正慢慢收拢。
“不好,快随我去殿前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