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霖勾了勾唇,对要倒茶的侍者摆了摆手:“下去吧。”
侍者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
董霖提起茶壶,给宁秋画面前的茶杯里倒上茶水,淡笑道:“宁小姐如此直接,倒让我有些意外。”
“我们彼此心知肚明,没有装的必要。”
“那先吃饭吧。”
宁秋画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董霖问道:“不喜欢吗?”
宁秋画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睫羽微垂:“饱了。”
董霖喊来侍者,嘱咐道:“一份鳗鱼饭,味增汤。”
“看来这些刺身海鲜不太合你的胃口,是我考虑不周。”
宁秋画感觉到这个男子的绅士体贴,但也仅此而已,她不会与这个世界的人产生任何纠葛,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宁秋画“咕咚”几口将茶水喝完,董霖好笑道:“慢点,没人跟你抢。”
忽然,宁秋画眉头紧蹙,肚子撕搅般的疼。
这种熟悉的感觉令她心中颇为无奈,为何偏偏是这种时候。
董霖注意到她面色忽然白了些,灯光下,颇为惨烈,却有一种别样的楚楚动人。
“身体不舒服吗?”
宁秋画缓缓站起来,拿着手包,“我去一趟卫生间。”
话落匆匆离开。
董霖愣了愣,兀自摇头失笑,笑完招手喊来侍者。
萧云和吃不惯这种生冷的日料,仅是尝了个味道便放下了筷子。
朱瑶问道:“吃不习惯吗?”
萧云和摇了摇头,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朱瑶也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萧云和没理她,当先走了出去。
朱瑶跟着离开。
李行起身,走到门口转了转,目光四处乱瞟。
李文跟出来问道:“哥,你瞅什么呢?”说着抽了根烟递给李行。
李行白了他一眼,指了指墙上挂的牌子。
禁止抽烟。
李文不情不愿的把烟又塞回盒子里,吐槽道:“地方不大,破规矩倒不少。”
宁秋画跌跌撞撞的跑进卫生间,果不其然,来那个了。
可她没有任何准备,这可怎么办?
宁秋从小体弱多病,十四岁的时候都没来初潮,她没有母亲,自己更是不知道,宁西更是不可能关心到这点,还是张妈发现不对劲,带她去看了一个老中医,老中医说是先天不足带来的影响,喝了一年的中药才来。
但每次来,对宁秋来说都是一场不亚于大病的折磨,每次都要足足折磨够一个星期,疼的只能躺床上哼哼。
宁秋画颇为无奈,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多走几步路就喘,能活这么多年也是个奇迹了。
“云和,你等等我。”外边忽然传来一道女声。
然后是一前一后两道脚步声。
宁秋画愣了愣。
这是郡主的名讳啊……一想到郡主她心脏就一阵抽疼,肚子也更加搅疼起来。
大概只是重名吧,她有些遗憾的想。
隔壁传来动静,宁秋画抿了抿唇,手指轻轻扣了扣隔板。
“你好,冒昧打扰了,请问您有卫生巾吗?”
不知为何,听着隔壁忽然传来的声音,萧云和心底划过一丝奇异的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她摇了摇头,意识到对方看不到,便低声道:“没有。”
“打扰了。”
萧云和解决了之后走到盥洗台前弯腰洗手。
这时门外一个女侍者走了进来,看到萧云和立刻恭敬的鞠了一躬,这才走了进去,轻声道:“宁小姐?您在吗?”
一个闷闷的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这里。”
女侍者迈着小碎步走过去:“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宁秋画说了自己的需求,女侍者说道:“您看到墙角的盒子了吗?您需要的东西就在里边。”
宁秋画扭头,墙角有一个玻璃台,上边放了个盒子,打开,里边果然是卫生巾,各种牌子的都有,她不得不佩服这家日料店的细心体贴。
朱瑶走出来,就看到萧云和盯着里边的一扇门发呆,不由得问道:“你在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萧云和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