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番话可谓大胆露骨,但没人敢指摘,我心甚悦四字已经言明了新科状元郎马上就是新晋永安郡马了。
一时男子看宋云岐的目光满是羡慕嫉妒,女子则是黯然失落了。
宋云岐温润而笑,不卑不亢:“多谢郡主夸奖,在下愧不敢当。”
萧云和淡淡道:“你愿意做我的郡马吗?”
宋云岐挑了挑眉,迎着无数双意味不明的目光,笑着摇了摇头。
高坐上的少女皱了皱眉,“你不愿意?”语气虽平淡,但在座之人都感觉得到若对方不同意,郡主下一刻就能抽鞭子挥下去。
不少女子心内怨愤,濮阳侯世子已经不愿意了,郡主还要逼迫,心内又有些得意,就算郡主又如何,濮阳侯世子压根没看上你呢。
“不是。”
一句话使得那些刚有些得意的少女心又立刻提了起来。
少年抬头,一双清明的双目遥遥望去,那目光深处似有什么一晃而过,萧云和没看清,只听少年朗润的声音掷地有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郡主又何必拿在下打趣呢?”
这句话的意思只有萧云和听懂了,勾了勾唇,萧云和语气透出几分与生俱来的骄矜:“本郡主不屑撒谎。”
话落不再看他。
但众人知道,就算宋云岐不愿意,也无可奈何。
没有人看到少年垂落的眼底一闪即逝的笑意。
秋画摇了摇头,看郡主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虽是果酒,但喝多了到底上头,郡主双颊染红,已有些醉了,双颊如染了胭脂,褪去凌厉威严,多了几分娇媚婉转,惹的不少男子频频侧目。
秋画赶忙蹲下身子,夺去郡主手中的酒杯,温声劝道:“郡主,不能再喝了,奴婢扶您回房休息。”
萧云和忽然歪头一笑,“你说他知道我嫁人的消息,会不会难过?”
秋画不知该说什么,外人只道郡主尊贵无双,却不知她也有求而不得的痛苦。
萧云和双眸怔忪,喃喃道:“他怎么会难过呢?他从来就不喜欢我,我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既然他不喜欢我,那我也不要喜欢他了……。”她要嫁给宋云岐,气死表哥,气死那个人。
郡主高高在上,没人敢与她攀谈,只见郡主一杯杯的喝酒,时而与贴身婢女说些什么,少见的露出了几分憨态可掬。
很快郡主便离席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薛宝镜瞥了宋云岐的位置一眼,愣了愣,不知他什么时候离开了。
咬了咬牙,薛宝镜提裙追了上去。
路过假山,萧云和停下步子,靠在假山上喘息,迷离的双眸看着湛蓝的天空,眼前恍惚浮现一张戴着面具的脸,恐怖丑陋,却有一双令人沉沦的眼睛。
丫鬟仆妇退在假山之后,流风回雪守在一米外,萧云和靠着北面而坐,因此守在后边的流风回雪只透过假山缝隙隐约瞥到郡主金色的裙摆,秋画扶着萧云和,旁边就是镜湖,凉风习习,吹散了几许燥热。
萧云和挥了挥手:“你去看看锦星回来了没有,我有话问她。”
秋画叹了口气,郡主还是放不下,转身吩咐回雪去了。
萧云和知道自己有些醉了,闭上双眼假寐,隐约间好像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中,她努力睁大双眼,却怎么都睁不开。
一声叹息落在耳畔,像羽毛轻轻扫过她的心间。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气息有几分熟悉,但混沌的思维令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想贪恋这个怀抱。
“郡主?”薛宝镜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眼看就要走近,微风扫过,萧云和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失落,怀中冷了下来。
秋画拦在薛宝镜面前,冷声道:“薛小姐,郡主身体不适,不见外人,您请回吧。”
薛宝镜笑道:“我是来给郡主送生日礼物呢,是我亲手做的,郡主一定会喜欢的。”
秋画还想说什么,郡主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让她过来吧。”
秋画瞥了薛宝镜一眼,默默退了开。
薛宝镜心中暗恼,一个丫鬟也敢给她眼色,整了整衣摆,抬步走了进去。
萧云和倚在假山上,衣衫微乱,云鬓松散,双颊胭脂醉红,这副活色生香的画面,令薛宝镜暗自倒抽了一口凉气,继而心中涌起更深的嫉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将袖中的盒子递过去:“郡主,这是我亲手绣的鸳鸯帕,祝郡主觅得良胥。”
萧云和没接,薛宝镜伸出去的手就尴尬的停在半空。
秋画听到暗自发笑,这薛宝镜自以为是,殊不知她不过是郡主的一个玩意儿。
“郡主……。”薛宝镜委屈的叫了一声。
萧云和烦躁的摆摆手,心头还有些恼怒她突然出现打断了自己的美梦,一挥手,那盒子就掉在了地上,盒子中的大红锦帕跌落而出,绣工精致,鲜艳刺目。
薛宝镜慌忙蹲下身去捡,目之所及少女金色华丽的裙摆,再看自己指尖斑驳的针痕,心口忽然涌上巨大的不甘。
她忽然伸手,将尚在假寐的少女狠狠一推,旁边就是深湖,萧云和一时不察,一下子就朝湖中跌了下去。
“萧云和,你去死吧。”
萧云和反应也快,飞快抽出腰间的金丝凤头软鞭,朝岸边一掷,可惜湖边杨柳离得远,鞭子够不到,萧云和当机立断,长鞭勾住薛宝镜的脖子,将正在得意的薛宝镜拉了下去。
那长鞭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