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庄辛妍的反应,秦跃应该是没有和她说明,如果我这边突然把事情说破了,会不会给他俩添堵?
毕竟庄辛妍应该曾经对我和秦跃的关系还是有些误会的。
但是什么都不说,好像倒显得我做贼心虚一样,好纠结啊。
许亦楠突然捏了捏我的肩膀,“你晚上是不是约了秦跃谈事情?”
他这个问题把我和庄辛妍都问僵了。
我像白痴一样,转头看着许亦楠。
他的表情很坦然,好像刚才说的是“今天是星期三”这种话一样坦然。
我愣了几秒钟,脑袋才慢慢转起来,仔细想想,这句话许亦楠说出来其实倒是效果最好,也最不容易让庄辛妍误会,毕竟连作为我男朋友的许亦楠都这么坦然了,作为秦跃的女朋友,她实在没有必要担心什么。
“是啊,”我扯着脸皮努力笑了笑,“要谈他一个朋友的事。”
“原来是约了你啊,”庄辛妍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换上一副自然的表情,“我急着出门,也没有细问他,你们是一起吃晚饭吧,有没有想好吃什么,没有的话推荐东门新开的一家湘菜馆哦,口味很正宗。”
她这么说,我自然就得顺着话题把吃饭的地方说出来,“准备在蜀香园吃,我也看到那家湘菜馆了,过两天再去尝尝。”
“约的六点半?”许亦楠突然问。
虽然搞不清他为什么突然提这壶出来,但问了就不能不回答,我点了点头。
庄辛妍离开之后,我拉了拉许亦楠的手,“刚才为什么说些奇怪的话?”
他捏了捏我的下巴说,“小傻瓜。”
。。
晚上,秦跃比我先到,蜀香园的四人卡位沙发背椅很高,我沿着靠窗的一排走到中间的位置才看到他。
秦跃见到我只微微笑了一下,就沉默了下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领口露出两角藏蓝色格子衬衫衣领,这么静静地坐着,就隐隐散发出一股忧郁的气息。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暗淡,整个人像是被一些沉沉的东西压迫着,连最平常的笑容,看起来都有些勉强。
我盯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心里有些疑惑,难道是忧心陆岸厅的事,忧心得这么憔悴?
点好了菜,本以为秦跃会直奔陆岸厅的事,没想到他沉默了一阵,突然开口问,“你和许老师在一起很久了?”
我随便回答了句,“没多久。”
“听说你们很早就认识了,所以你在大学一直没有男朋友,是在等许老师回来?”秦跃把胳膊支在餐桌上,手指沿着餐桌的纹路无意识地描摹着,神态放松下来,问出的问题也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这个问题好像之前也有人问过我,也真是奇怪了,是什么让大家产生这种错觉?
“不是等他。”我顿了顿,也想不出其他能说的,我和许亦楠的事也没必要和秦跃说太多。
听到我的回答,他的手指头就顿住了,看我的眼神突然有些复杂。
服务员端着餐盘走到桌前,开始往桌上端菜,我们一时就都沉默了下来。
服务员离开之后,他攥起筷子,没有夹菜,却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考国家公务员吗?”
我愣了愣,秦跃这话题拐的,真是个360度急转弯,不急着说陆岸厅的事,居然又拐到了职业选择上。
见我摇头,他接着说,“我爷爷那一辈之前的祖祖辈辈都是经商的,到了爷爷那里,全部断送了,爷爷临终的遗愿就是要秦家的儿郎们去当官,‘经商的命如草芥,财如浮云,权才是棵根深蒂固的树,你们都要做那根深蒂固的树’,这是爷爷的原话。”
秦跃自顾自地笑了笑,把他面前的宫保鸡丁换到我面前,“记得之前在食堂一起吃饭的时候,你很爱吃宫保鸡丁。”
我没大在意,夹了一口放到嘴里,听秦跃继续说,“爸爸那一辈有成了工人的,老师的,还有经商的,没有一个遂了爷爷的心愿,于是就落到了我们这一辈,按照爸爸的话说,我是长孙,责无旁贷。”
“当公务员原来是家族使命啊,”我心里有些唏嘘,祖辈的一句话,成了儿孙的一座牢笼,“公务员也是你喜欢的职业?”
秦跃攥着筷子想了想说,“也许吧。其实倒也没想太多,小学当班长,大学当主席,每天看新闻,读《南风窗》、《半月谈》,一路朝着这个目标迈进,计划得很好,但是也出了点小意外。”
见他看着我不说话,我随口问了句,“小意外?”
秦跃微微一笑,放下筷子,表情有些认真,“第一次遇见你那次,我印象很深刻,大概是因为你当时脸上的表情太丰富,看着我和陆岸厅的样子很……”
他顿了顿,翘着眉梢低头笑了笑,又接着说,“有点小紧张、小气恼,脸都跟着微微泛着红,因为对着两个高你一头的男生,强撑着气势又撑不太住,只能撂了几句不太狠的狠话,满肚子不甘心地走了。”
秦跃抿着唇笑着,他笑得柔和,我看着却心惊,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迎新现场那天,我其实并没有刚好站在你身后,当天隔着一段距离认出了你,就多看了几眼,结果恰好看到那位学姐朝你扑过去,眼看着你就要被撞倒,我觉得心里一紧,什么也没想就冲到你背后扶住你。”
“后来在校园里也会时不时地遇到你,只是我在你眼里一直只是个陌生人。其实连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