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的人都能猜到，小十又被招呼了一巴掌。
“他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霸王爷的语气听着很不服气。
我想了想，语气淡淡地说，“我一个才见过几面的学生，有什么好的？”
他抿着嘴和我对视了一会儿，良久才别开眼去看窗外，这个问题本就是用来堵他的，没打算让他回答，没想到隔了一会儿隐约听到他嘀咕了一句，“哪里都好。”声音里带着一点小孩子置气的语气。
“啥？”小十急了，“嫂子，我三哥刚才说啥了？”
霸王爷抬脚又冲司机位踢了一脚，小十才又消停下来。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霸王爷又问。
这个问题实在是不想回答，我心想，回答出来的效果肯定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回答又会显得没底气，要不瞎编一个吧？
我清了清嗓子，淡定地说，“三年。”
“三年？”霸王爷撇着嘴笑了笑，“他人在德国的时候，你们在一起的？”
我装出来的淡定被他这句话彻底吓没了，他居然连许亦楠什么时候在德国都知道，这是还在背地里偷偷调查过了？
“不，”我清了清嗓子，“不可以么？”
霸王爷从嗓子里轻哼了一声，突然挑起嘴角，露出一个充满鄙视的笑。
“三个月还差不多。”
我的天……我不淡定了，他果然是调查过。
没想到他表面看着大大咧咧，脾气爆没耐心，背地里竟然把这些小细节都摸透了。
这个人，有点可怕啊。
“三个月？”小十又开始插话了，“三个月算个毛线关系啊，咱小七哥一个女朋友都撑不过三个月！嫂子，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
我：“……”
“嫂子不说话，是不是正在慎重考虑呢？”小十接着絮叨。
“你一口一个嫂子合适吗？”我实在受不了他嘴上没门胡咧咧，八字连墨都还没开始磨，居然就喊上“嫂子”了，本想忍忍算了，但显然他这是有越喊越欢的趋势。
小十突然“嘿嘿”笑了一声，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我整个人一歪，就往霸王爷那边撞过去，撞到他身上还是没止住惯性，又直冲着门把手撞过去，霸王爷抬起两只胳膊急急地拉住了我。
“啧啧啧……”
我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小十贱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瞅瞅你俩这造型，就算我不想叫嫂子都不合适的咧！”
我手脚并用地从霸王爷怀里扑腾了出来，心里窜起一大股火苗。
“小十你过分了！”霸王爷没动手，也没踹座椅，甚至连个粗话都没有，但这句话的语气比刚才的每一句都要冰冷，后视镜上小十嬉笑的脸就僵住了。
“三哥，你们这半天也没个进展，我不是看着着急么……”小十一边说一边从后视镜里瞄着霸王爷的脸色，越说语气越弱……
“对不起啊嫂……”小十挠了挠后脑勺，嘀咕着，“不叫嫂子都不知道该叫什么，那个什么，对不起啊三哥心上人……”
“叫安亭。”霸王爷沉着声音说。
“好嘞好嘞！对不起啊安亭妹妹，我刚刚……”
“妹妹也是你叫的？！”霸王爷听着火气很大。
小十抬手拍了自己脑门一下，“瞧我这怂劲儿，都快被三哥吓傻了！咱三嫂级别的人哪能喊妹妹！对不住了安亭小姐姐，我刚刚就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你那么轻，一晃就差点从窗户窜出去，还好咱三哥关键时候英雄救美，你看要不要来个以身相……”
霸王爷又抬脚踹了司机座一下，“脸上那个洞是你嘴巴吗？能不能管住？要不要给你缝上？”
“我是真急啊哥，难得有个你能看上的，人家看着又不怎么喜欢你……”
小十又在那边絮絮叨叨说开了，我听着烦躁，干脆自动把他的话过滤开了，低头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十分了。
四周还是那个看不到边的黄土地，正午的阳光把黄土地照射出耀眼的金光，满眼都是金灿灿的光线，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许亦楠现在会在哪里呢？
这么多条路，这么多个路口，他随便拐差一个，就会走向越来越远的方向，他现在是在冲着我们追来，还是背着我们越追越远呢？
“我们的赌注你听到了吧，”霸王爷突然慢悠悠地开口说，“如果他输了，就不能再理你。”
我背对着他，看向窗外，不想理他。
不知道是不是爱唠叨的小十把气氛搅混了，还是车上的这段时间让给我慢慢感觉到了一丝安全感，虽然现在是近似于被绑架的状态，我竟然也没那么恐慌，更奇怪的是，自从遇到霸王爷以来，现在恐怕是我最不害怕他的时候。想不搭理他，就真的敢不搭理他。
“这个赌他赢不了。”霸王爷接着说，声音里没有一丝气恼，“倒真没想到他会答应。我在这儿待了一年多，这片黄土地上弯弯绕绕地伸出去多少条路，我再清楚不过。他敢答应打赌，是不怕输，还是肯定自己能赢？”
“我觉得是不怕输，”小十在前头嘀咕，“压根没把咱安亭小姐姐放在心上。”
我没有接话，车里面又安静了下来。
“你不用担心，”霸王爷瞥了眼我的手，“手指头都攥红了。”
和我的目光对上了，他看着有一些走神，而后又别过脸去看窗外，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想说我有点感动行不行，”小十假惺惺地吸了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