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我的心跳就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某个人?难道真被我猜对了?
许亦楠的手突然伸到我身前,我正想得出神,就给吓了一大跳。
他手指指着我面前的手套箱说,“墨镜在手套箱里,帮我拿出来。”
我从手套箱里翻腾出墨镜盒子,拿出来递给许亦楠戴上。
妈妈和雯阿姨这时正在讨论午饭吃什么,我看了看许亦楠,他戴着墨镜,正很是专注地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看起来居然有那么点詹姆士·邦德的酷劲。
我脑海里就冒出妈妈早上说的那句话,“许亦楠太不像话!”
我转身往他跟前凑了凑,放低声音说,“苏晓?”
大概没怎么明白我的意思,他转头看了我一眼,隔着墨镜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他转回头,突然踩了下油门,我整个人就被猛地晃回了座椅上。
小气的许亦楠!就算是被看穿了心思,也不至于这么气急败坏吧!
枉费我如此善解人意,为了照顾他的面子,还故意放低声音没让妈妈和雯阿姨听到。
我被晃了一下,心情也不大好,懒得再搭理他。
后排妈妈和雯阿姨聊得热闹,前排我和许亦楠沉默了一路。
妈妈订了罗浮山脚下度假庄园里的一栋小别墅,这个庄园颇大,每栋别墅门前都有一个独立的小花园,摆放着桌椅、阳伞,看着很适合户外烧烤。
妈妈和雯阿姨率先进了门,等我磨蹭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妈妈在说,“咱俩年纪大,爬上爬下的怪累,咱们住下面两个房间,让他们两个年轻人住楼上。”
见我站在门口,妈妈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先把包放在客厅里,我们先去爬山。”
说是爬山,其实顺着台阶往山上爬了没多久,就走到了索道站。
妈妈在路上就说了,她来罗浮山,就是冲着这条亚洲最长的索道来的。
我和妈妈、雯阿姨快走到索道站了,许亦楠还落在后面一段距离。
虽然许亦楠表示他的逆鳞只有一片,但好巧不巧的,我又刚刚好地戳了上去。这一路上,他一直戴着副大墨镜,走在最后面,看起来兴致一点都不高。
因为他隔着我们比较远,就有人以为他是一个人来爬山,中间还有一个小姑娘上前搭讪。
我正好停在台阶边上的树荫下喝水,看到许亦楠抬手朝我的方向指了指,搭讪的小姑娘抬头看了我几眼,红着脸走开了。
我咽下嘴里的水,气就有些不顺,许亦楠这厮,又拿我当挡箭牌了!
我不大高兴地看着他,他也隔着川流的人群在看着我。
我瞪了他一眼,转身跟着妈妈和雯阿姨往索道入口处走去。
“你这一路爬得可够慢的,”排队上索道的时候,雯阿姨拍了拍许亦楠的胳膊,“还比不上我们两个老太婆爬得快。”
许亦楠微微扯了扯嘴角,“你们来爬山,我来看风景。”
他抬起一只胳膊搭到雯阿姨肩膀上,“再说,哪里有老太婆,我怎么没看到?”
雯阿姨和妈妈就一起笑开了花。
“等下我和你陆阿姨坐一个缆车,你和安亭坐一个,”雯阿姨和许亦楠说完,又转头对我说,“亦楠有点恐高,你帮阿姨照顾他点。”
许亦楠正在喝水,听雯阿姨这么说,动作就顿了一下。
“他恐高?”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原来还有许亦楠恐的东西,我以前就怎么没有发现。
许亦楠拧着瓶盖,语气淡淡地说,“恐不恐高不重要,你照顾点就是。”
见妈妈和雯阿姨一直笑盈盈地看着我俩,我拐住雯阿姨的胳膊,“雯阿姨,我也有点恐高啊,两个恐高的人坐一起太惊险了,还是你和他坐一个,我和妈妈坐一个吧。”
我话音刚落,妈妈就“噗嗤”一声笑了。
“把你拉扯这么大,我怎么不知道你恐高啊?我记得你还说过,你同学家住在50多楼挺美,赶上合适的天气就像在云层上面飘,连看到太阳的时间都比我们早一些。”
我:“……”
这时候队伍排到了我们这里,雯阿姨把她的胳膊从我手里扒拉出去,拉着妈妈进了候车区,“你们俩都恐高,那就互相照应着点。”
看着妈妈和雯阿姨被工作人员指示着做准备,我这才发现,这罗浮山的缆车并不像其他山上的缆车那样是个四面封住的车厢,而是一把椅子,就像公园路边经常见到的那种长椅……
游客们就坐在这么把椅子上,在群山上头吊着,一吊就是二十多分钟。
我捏了捏手上的矿泉水瓶,觉得这会儿好像真开始有点恐高了。
许亦楠走出几步,见我还愣在原地,又回身拉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了缆车站台上。
工作人员动作很是娴熟地把我俩整到椅子上,扣上安全护栏,椅子就摇摇晃晃地向着1200多米的山峰摇了过去。
我探头看了看脚下离着五层楼高的地面,手一抖,手上的矿泉水瓶就掉了下去。
瓶子砸到地面的声音,听着很是血腥。
“别再往下掉东西了。”许亦楠懒懒地开口,“砸到小动物就不好了。”
我扭头看他,看到他正伸出手来,顺势把什么东西放在了我的鼻梁上。
是他的墨镜。
我一直眯着的眼睛和皱着的眉头瞬时就放松了下来。
“干嘛……”
我刚开口,突然感觉放在椅子上的手被许亦楠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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