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弈微微吃惊。
琼微转过头,犹豫地抬起头与他对视,脸上一抹笑意来,她轻声道:“我说实话了,君弈。你现在能够保护我吗,就像当年那样。”
“我会保护你的,只要你不与我的主子站在对立面,那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
君弈看着她,擦拭琼微面容上的泪。
“我要回去把这件事情上报。琼微你可以选择,现在就跟我走,或是…”
“我不走,我还有同伴在敬王手里,就算要走,我也要带她们一起走。”琼微摇摇头,退后一步道:“我只求到时候敬王事败之时,你的主子能够饶恕她们,放她们一条生路。”
“我答应你,”君弈点点头,对着琼微露出一个坚定的眼神,他道:“你自己当心。”
自己当心。
琼微笑着点头,她确实只剩下自己。她曾经无数次在梦中见到君弈,失踪的君弈回来寻她,带她离开。
他现在真的回来了。
只是他已经变了,他的心变得很满。里面有他的主子,有天下苍生,琼微的存在变得那样渺小。
她看着他一步步走远,最后消失在漆黑的夜里。就如很多年前他出任务时的背影,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她啊,始终是一个人面对着,鱼龙混杂的世界。
君弈回到客栈时,卿因房里并没有人。
他想了想,拐个弯走进隔壁秦渊的房间。按照他对自家殿下的了解来说,她如果不在自己的屋里,那么一定就在秦王那。
果然,当他踏入之时,屋内有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分别来自于,淡然一瞥的秦王、用眼神示意他快些上千的顾一,还有自家睡眼惺忪的主子。
“快,君弈快来。”卿因看见他,原本昏昏欲睡的神志总算是清醒了几分,她上下扫视自家呆萌的暗卫,笑道:“你这么晚不回来,我还担心你出事了。”
若是出事了,自家那个萌软的缃宁得哭死。
“殿下,秦王爷。属下与那琼微是相识的,自小在暗卫阁一同成长,”君弈回禀道:“她告诉属下,敬王在这里与云县县令勾结,一同行那摸金之事,想要借此来充当军饷。”
“这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卿因看着顾一道:“方才顾一说,已经找到了摸金校尉的藏身之所。”
君弈点头,看着自家殿下继续道:“还有,她交代说。敬王因为与土司的意见不合,欲要杀他,来扫清一切障碍。”
“什么?”
卿因的脸上闪现匪夷所思来,这敬王为了自己能够登上大统,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西南一向不受朝廷管辖,所以西南百姓都以土司为尊。
若是土司被刺杀,这将会在西南引发轰动,到时候的后果,谁能够确定。
“时间,地点,你可有问清?”
秦渊原本悠闲地拿着茶盏,闻言轻轻放下。
君弈摇摇头,似乎有几分无奈。方才那种情况下,自己已经发狠到了极致。实在没有勇气,再多说几句,那是他从前最是珍爱的妹妹。
看着她的眼泪,他实在没法再三逼问。
“属下现在就去问。”意识到自己失职的君弈跪下身去,脸上全是愧疚。
“无妨,大概不会是今夜,”秦渊揣测道:“土司一死,西南必将大乱,这不利于他继续在云县摸金。”
卿因接过他的话茬,笑着说:“这老贼一定会等到云县这里的事情有些眉目,到时候再下手。既然如此,我们就趁这个间隙直接把土司大人劫出来。”
她看着秦渊,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丝默契。
“顾一,你安排下去。最迟明天,我要看到土司的身影。”秦渊抬头,对顾一说道。
“是!”
顾一领命之后,没有犹豫地走了出去。
君弈倒是不同,依旧如一尊雕像一般站在那里。卿因新奇地看着自家暗卫,这呆子露出的半张脸上,写满了两个字——“忧愁”。
“怎了,想说什么就说吧。”她无奈地看着这个欲语还休的呆子。
“殿下,王爷。”君弈再度跪下去。
随后磕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头,他将头伏在地上哀求道:“那琼微,是属下的妹妹。属下曾经发誓会照顾好她,已经食言过一次,这一次属下一定不能食言。”
“你要保她?”秦渊冷声问道。
“是!”君弈每个字都带着悲痛的色彩,“敬王那里还有她的同伴,她不愿意一个人跟着我离开。求求殿下与王爷,日后饶她一命。”
“君弈,你从来没有求过我什么。所以这件事我会答应你,如若她不再做与我们为敌之事,我也不会把她视作敌人。”
卿因走上前,亲自扶起君弈。
她幼年不知事时,君弈就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她早已不把他当做暗卫来看,无论是黛宁她们也好,还是眼前这个呆子也好,在自己失利时,从未走开过。
他们从来不是仆从,而是家人。
“去歇着吧,没事别睡我横梁上面。我自己能自保,而且有秦渊保护我,”卿因言笑晏晏道:“还有啊,缃宁一直担心你,今夜回来的晚,去和她说一声。”
君弈的脸上转瞬即逝一道光彩,他回个“是”,默默地点点头。
卿因看着他的背影。
孔武有力,身姿挺拔。他有一身武艺,性子温顺,品性忠良。可惜太过重感情,这样的人容易被影响。
“那个叫琼微的女子,真的是敬王的人吗?”
卿因坐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