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答应。不过就是汪如林这么一条命,自然不会被我放在眼里。”卿因到底还是妥协了,对于她而言,放过一个汪如林只要能够取得白嫦的信任,这也不算什么。
毕竟留他一条命,不代表是留他还有犯上作乱、危害西南的机会。
白嫦闻言,果然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这是一种心中如释重负的体现。虽然这几年来,她对汪如林已经厌恶大于欢喜,但那些新婚燕尔的往事依旧犹在眼前,她难以忘怀。
两人约定之后,剩下的便是讨论怎样把白嫦带出汪府了,在询问白嫦的想法之后,卿因明白她真的已经万念俱灰,甚至连带走金银细软的打算也已经消失。
“我只要能够离开,换一个新的身份回到我的阿爹身边,再次见到我的阿爷。”她笑道,那双素雅的眸子里第一次展示出流光溢彩来,这是她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是她这么多年封闭在这里,唯一能够支撑着她走下去的理由。
“阿姐。”贤真站在一边,脸上露出悲伤来。
曾经他的阿姐,是天之骄女,从小在小姑与小姑夫的宠爱之下成长,那双眼眸里从来没有蒙上过一丝灰尘。没有想到这样的表姐,在这些年来,却变得愈加阴沉。
她,终究是被岁月蹉跎,再亦回不到当年的少女模样。
不出一时,三人出现在汪府的门口,门口的侍卫好奇地看着卿因几人,似乎对于那个始终被卿因与缃宁搬着的女子感到十分疑惑。方才来时是这幅柔弱的样子便就算了,现下已经休息了许久,竟然还是这样子。
他紧走上前,想要看清那看上去没有一丝力气的女子,但是卿因一侧首,让侍卫扑了空。侍卫看着被转过身的“娇柔女子”,心中的恼怒和狐疑若火遇风一般,蓬勃而起。
“夫人,这位小姐看上去甚是不好,莫不是府医没有医治好她的恐慌之症?”其实这位很是尽职尽责的侍卫想要询问的是,难道这位小姐苦熬着这样严重的病症在县令府里整整待了三个时辰?
“反复而已,原先吃了府医的药已经好转,没想到坐了会儿,这病症又重新起来了,”卿因笑道,如沐春风般的声音从她的面纱之后响起。
“原是这般?”
“自然,我们需要快快去寻个大夫,”卿因微微上前,声音之中俱是焦急,而眼里已经有了威胁之色,“还请这位侍卫赶快放我们过去。”
侍卫盯着她的眼眸,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起了一阵惶恐来。
这莫名而来的恐惧感,让他不由自主地让开自己挡着的路,为卿因三人留出一条归去之路。卿因与缃宁便提脚走上前去,在踏上马车之后,卿因的心才算是放下。
自从自己恢复记忆之后,她已经不像曾经的自己那样怂了,有了年幼时的记忆,她就如同新的灵魂注入一般,感到皇室与生俱来的不怒自威。
但是她依旧不希望自己这双可以做尽天下羹汤的手,再次沾染上鲜血。她默默地收起自己手里隐藏着的河豚毒剂,若不是方才那个侍卫识时务,自己为了免去危险,一定选择动手。
“白小姐,没有被闷到吧?”卿因笑道,掀开盖在她脸上的披风帽。
“柔软女子贤真”缓缓抬起自己的头,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来,她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卿因一个休止的手势给阻挡,她有些狐疑。
“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的帮助罢了,无需太多的感谢,若是你以过重的礼相待,我们这一路恐怕会走得格外的艰辛。”
卿因握住她的手,恳切道。
不是她说,这些个欢喜整日端着礼教的古人,真是把一个在现代待过许多年的卿因要憋死了。平日里与秦渊待在一处倒是可以无拘无束,可惜离开他,就要面对无休止的微笑面具生涯。
“话说,”卿因看向白嫦,笑道:“汪如林那个表妹,也就是萧依凝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快与我说道几句。”
白嫦完全没有想到卿因会把话题扯到那个丫头身上,现在听着自然是有些吃惊。她愣住片刻之后,便很是诚实地开口:“那是西南萧氏的人,因为萧氏从事的行当上不得台面,所以殿..小夫人不得所知也是正常。”
小...小..小夫人,一旁的缃宁听到这个称谓,忍不住偷笑出声来。
自家殿下确实年龄还小,有占着秦夫人这一个身份,白嫦这个小夫人也是唤的恰当。卿因自然不是这样想的,在前面加个小字,那不是一点点掉威严啊,她刚想出声边界,却听到白嫦继续开口说道:
“萧氏,做的可是马匹生意。这生意本身是好的,可惜在萧氏的经营下竟然与那齐琊沾上关系。凭借这明里暗里的联系,他们自然是赚得盆满钵满,只是...”
“只是,当底不是什么干净的钱,你是想要说这个吧。”卿因笑着补充道。这种依靠马匹发家致富的人,只有两种真的有可能达到大富的境地。
第一种是依靠类似于京城或是江南之地的富饶,赚那些富贵闲人的银子,富人的时间充裕,有的是玩弄汗血宝马的心。另外一种则是赚类似于西南这种靠近邻国的钱,有冲突的地方就必须要有武器与军马,越是这种地方,马匹就会变得尤为昂贵。
只要有一个渠道,再与买卖方都搞好关系,剩下的就是等金钱源源不断地进入口袋之中。
“这萧氏表妹向来娇惯,自小到大倒是仗着自己的家庭优渥,做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