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他那张面具似乎都有些松动,殿下现在连神秘山上诡异的门都敢拆了,她真的还需要自己这个暗卫的保护吗?
他的心里实在有些怀疑。
卿因看着那只放在她手里的手,发现它被扒出来的里端放着一个小箱子。
说不定是钥匙之类的,卿因笑。
看来今天自己真的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被她用一首简简单单的童谣,把这如此诡异的山门给松动了?
门还没有打开,卿因刚想走上前,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她有些迟疑,但还是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避。正在此时,她的身后一个身影扑了过来。
卿因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个刚才鬼鬼祟祟跟着自己的兵卒吗?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耐不住性子。
自己还想再等一会收拾这孩子呐,没想到他自己先跳了出来。
下一秒,一只白色羽毛的长箭从那锁骨空洞里面出来。卿因想要拉过那傻愣愣的兵卒,但没来得及。
君弈弹出自己手中的小石子,成功让这孩子偏离了他原来的站姿。只是那只羽毛箭还是射中了他,不过比他原来站着的位置受到的伤害小了许多。
这孩子坐在那里,撕心裂肺地捂着自己右肩。
听声音,似乎真的是一个没多大年龄的孩子。大昱征兵令,需要年满十五,才可以应征入伍。当年的秦渊算是一个特殊,没有到年龄,便上阵厮杀。
这个孩子,也许也是个特殊。
卿因走近,想要看清的他的长相,却被他抽出来的明晃晃的刀刃给止住。
这孩子,到底懂不懂看人心。方才要是君弈,只怕是他已经是一具不会动的尸体。
“殿下。”君弈走上前,从自己的箭筒中抽出一只河豚毒箭来,弯弓搭箭,对着那孩子。
“你几岁了?”卿因安抚住君弈。
一个敬王那边的兵卒,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兵卒,有很大的几率会是王公大臣的孩子。她不是畏惧这所谓的身份,而是觉得这个身份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能让敬王松开安排在兵营之中历练的孩子,只怕是身份不斐,至少敬王绝对是有些忌惮的。
“我不告诉你,我凭什么告诉你!”这孩子说话倒是很冲,没有半分妥协的意思。
“小子,”卿因也没声好气,对付这种孩子,当然是以暴制暴最管用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不是你能够用剑指着的人,你最好把这把看上去软落无力的剑放下..”
“不要废话!”暴躁小子实时向大家展示作死能力,他走上前想要划伤卿因。
君弈一把打掉他手里的剑,一脚把他踹的很远。
那孩子应声落地,一阵无力地呐喊。
倒是个有趣、有血性的孩子,卿因扯嘴一笑,说道:“小子,告诉我你的身份,这样我也许可以网开一面救你一命。”
“士可杀不可辱。”
“呵,”卿因冷笑出声,夜色之中她的眼睛里面似乎都是诡异的光芒,“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让满山遍野的野兽都跑过来对付你们兵营的人你应该明白我做得到吧。”
她当然做不到,反正这孩子不知道。
孩子确实很单纯,虽然是在兵营中锻炼过一段日子的孩子,但还是心智单纯,没有去细想。他只知道在野兽暴动之前,寨门口传来一阵长而奇异的箫声。
再之后,一堆野兽就冲进了兵营之中。
在一阵杂乱中,他看到这两人鬼鬼祟祟地走到山路上去,于是他大着胆子跟了过来,以防这两人再做什么危害极大的事情。
他看着卿因手中拿着的那支紫玉箫,脸上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恐惧来。
“你不许伤害他们。”小子硬着脖子,似乎片刻也不愿意妥协。
“你试试再死鸭子嘴硬,就知道我到底能不能伤害他们了。”
卿因也不跟他废话,她缓缓地举起自己的紫玉箫,爱护就要吹奏出声。
“我说,”那小子急忙喊住卿因,脸上都是焦急,客户很怕卿因会一时冲动,他继续道:“我说我说,我是程辉的独生子,程渡”
程辉,卿因的脑子里瞬时闪现几个小小的人脸。这些人脸都是大昱的将军,但是里面没有一个叫程辉的人啊。
难道说,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什么高官显贵的孩子吗?
不可能啊,卿因表示狐疑。
“你不认识吧,”程渡低下自己的头,似乎很是沮丧,“你大概听过他另外一个名字,梁沽舟。”
是他,卿因惊讶。梁氏一族现在的当家人,梁贵妃的嫡长兄。
这个人确实没有儿子,只有夫人给他生下的两个女儿。
这个突然出现的“独生子”怎么看都非常的诡异,卿因无法阻止自己眼神中带着的那种满满的怀疑。
程渡似乎感受到她的怀疑,抬起头气恼道:“我说是就是,你凭什么怀疑我,老子是他的嫡出独子!”
“你的意思是,”卿因的脑子现在有点混乱,“你是梁夫人亲生的,而不是什么私...”
“当然。”小子自豪道。
卿因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在大昱有长达八年不到的空缺,所以很多东西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离奇的事情,难道是她记错了梁沽舟的生平吗?
“君弈,你有听说过吗?”她压低声音,询问君弈。
君弈摇摇头。别说是自家曾经失过忆的殿下,就连他都没有听说过梁侯爷原来和夫人还生过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