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因在里面搜罗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躺椅上面站停。
这间大殿,要什么都有,真正的金碧辉煌。她轻叹,然后在躺椅上面瘫着,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奢华带来的舒适了。
大殿的墙壁大概是用金箔砌成的,远远望去就是一整块金墙,上头还有纯金雕刻的龙头,栩栩如生,它的眼睛是鸡蛋大的夜明珠,胡须是串成的珍珠。
再说,就是这里的摆饰。就如卿因现在躺着的鸡血藤椅,简直令人叹服。卿因的偏殿也有一张淑妃为她购置的藤椅,虽说用料也是考究,但绝对比不上这把。
一把鸡血藤椅上,雕镂精美花样,居然还有镶在其中的各色宝石,这华贵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
藤椅上还有雪白的绒毯,不知是狐裘还是狼裘。
单单是其中一把藤椅就是如此不斐,不必说其他的了。究竟是怎样的人,可以有财力在立姜山上建起如此兵士山寨,尔后又在其间竖起这般铜塔。
卿因躺在上头,觉得舒适得很。
她既不想继续往上头走,也不想去访问所谓的铜塔主人。舒适实在是人最大的天敌。
“殿下,就不想知道那暗卫的下落?”
悠长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卿因一个激灵,从躺椅上面坐起身来,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个主人,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
这人还真是符合这个异常诡异的铜塔。卿因站起身来,走向那通向二楼的楼梯,一楼没有窗户,完全靠着这里密集的烛火,卿因探出头去,看向楼上。
那发出低沉声音的男主人,并没有站在楼梯处。
卿因有些无奈,难道这些所谓的世外高人都喜欢玩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一套吗?
“还请主人家出来吧,我进来是因为您的属下吩咐也不算十分冒犯罢。”她道,其实还是有几分冒犯的。
毕竟在别人家里面葛优瘫着,实在不算是什么体面的事。
“殿下,”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在笑,“如果你要知道那暗卫的行踪,还是正大光明地走上来为好。毕竟,我可不接待什么不愿意露面的客人。”
到底是谁不愿意露面?
明明是这位仁兄,不愿意下来见面吧。
哪一个正常人会在走进这样一间奇奇怪怪的铜塔的时候,一气呵成,跑到那楼上去瞎逛,难道不嫌自己的命长?
卿因无奈地看着这个看上去幽深入里的楼道。站在第一阶梯上面闻着,觉得上头有一股淡淡的檀香。终究是让人觉着有些可怖,她深吸一口气,一步一顿走了上去。
越往上走,那股檀香味就越来越浓。
卿因擦了一把自己额头的冷汗,虚还是有点虚,毕竟这是人家的老巢,还是一个看上去贵的很的老巢。
“殿下,似乎很怕我。”
这语调倒是有自己那个杀千刀的很像,但是对于一个声控而言,还是能够极其敏锐地听出来里面的区别,这个人的声线太过低沉,没有秦渊的听着悦耳。
卿因踏完最后一台阶,然后抬头往里面望去。
这个地方的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二楼相比较起一楼,似乎更加奢华了些。第一入眼的是如同真的一般的雪豹,卿因因为直接地抬头,而吓了一跳。
不过假的就是假的,那眼睛就是死定定的,没有什么灵气。
“被吓了一跳?”那声音里面染上笑意。
卿因扯开嘴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挑衅道:“往自己居住的屋子里放这样的东西,就不怕半夜里面做噩梦吗?”
雪豹之后的人一顿,似乎压根没有想到卿因会反唇以讥,须臾之间,他的笑意更加浓重。
卿因绕过那雪豹,在路过它的时候,轻轻摸了一把。雪豹的毛发虽然白而透亮,但是依旧是粗糙的很。下头那藤椅上面的狐裘比这玩意光滑多了。
她抬起头,看向那个坐在宝座之上的男人。
男人正带着一个鬼煞的面具,满身玄黑,长长如丝绸一般的发垂在那里,颀长的身子窝在那里,显出几分慵懒来。
“呀,小卿因。”
谁?叫她的吗?
卿因谨慎地看着这个人,虽然从那个诡异的面具里面出来的声音十分温和,但是她还是敏锐地感受到这个人散发出来的那种若有似无的危险来。
不可掉以轻心。
“秦渊还真是放心,让你一个人来这里?”那男人站起身来,走到卿因的面前,高大的身影让卿因有种压迫感。
卿因的手暗暗搭上自己的戒指。
“不要害怕。”那主人伸出自己的手,戴满了戒指的修长手指随意地搭在卿因的肩膀上。
他的落手不算很轻,卿因有片刻地颤抖。
她也算是一个恶劣的存在,自认自己是上天下地都不怕了。就算是面对自家那个历经沙场被誉为“北疆战神”的杀千刀,都能够做到眼都不眨去戏耍他。
但是她忽略了一点,秦渊总是用自己最是温柔的一面在面对她,所以她面对与他一样危险的存在时,瞬间感觉到了恐惧。
“你是要那个叫顾一的吧,我可杀他,他是秦渊的人,我没有必要去动他的。”那男主人只是发出笑声,似乎根本没想散发压迫之力。
但是卿因却不这样想,她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颇有些欠的男人,然后开口询问道:“你认识秦渊?”
“自然,也算是幼时好友。”
幼时好友?卿因怎么不知道秦渊有这么一个黑不拉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