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晔淮怒目圆瞪,看着从暗阁里走出的男子,冷讽道:“两兔崽子,又扇我又骂我,不让我去寻爱。自己倒好,还玩起情趣了?”
敢说当朝秦王世子与安华公主是兔崽子,除却顾晔淮倒是真找不出第二个了。
秦渊也不瞧他,自顾自寻了个卧榻,躺了上去。
“秦渊,你凭什么让我当恶人啊?不想让她涉险,你倒是自己和她说去啊。”顾晔淮见他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
“跟着她的暗卫处理掉了?”秦渊起身,坐在那里,目光如炬地看着独自蹦跶的顾晔淮,语气之中的凝重显而易见。
顾晔淮见他认真起来,倒是也不再嬉笑作乐,认真道扔到金吾卫大牢去了。”
“是太子的人?”
“可不是,没几下便招了。”顾晔淮乐道,眼中满是冷嘲热讽,“你说说,好不好笑,长兄杀了幼妹,还跟着想要查询真相的另一个皇妹,咋地?还想灭口。”
秦渊沉思不语,昏暗光线之下,他的面容如同蒙上层层冷霜,漠然如铸。
“小安华也真是,身处危险却不自知。”顾晔淮摇摇头,满是无奈,他抬头时却见秦渊已经起身,向屋外大步而去。
玄衣如魔魅,神秘与危险夹杂其间。
“去哪啊——”顾晔淮气急败坏道。从小他便知道秦渊是个一等一重色轻友的东西,只是没想到这位世子爷愈是年长,这症状愈加严重。
当真是不把兄弟当人看,顾晔淮撇撇嘴,恶狠狠推开紧闭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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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停尸房的地方,有着浓重的熏香味,卿因踏在小径上,被那味儿熏得头脑发胀。
整条路上只有她与黛宁的脚步声,不得不说,实在是有些惊悚。
“黛宁,”卿因压低声音道,沙哑的嗓音在黝黑夜里显得格外可怖,“你说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鬼阿?”
“奴不知,但想来是没有的。”
“当真”
“因为奴没见过。”身后的黛宁一本正经道。
好吧,她早该知道问她的小黛黛,定然会得到一个意料之外的“正经”答案。
卿因板着脸看着前面的路,心中惴惴不安。说实在的,她倒是害怕这世上真的有鬼,就算没有鬼,灵魂这种介质一定存在。不然自己,是个什么存在呢?
停尸房的门锁着。
卿因从四周绕了好几圈,最后决定将屋后的木窗打碎,混进去。这个时代反正没有监控,检查完卿无的遗体便开溜。
天知地知,黛宁知自己知。
黛宁飞身一脚踹碎了那木窗,利落的手脚让卿因想要原地鼓掌呐喊。随着木窗的碎裂,屋中令人难以呼吸的浓香很快散发出来。
果然小径上的熏香,是从这里泄露的。
卿因用黛宁递上的帕子,捂住自己的鼻子。稳住猛跳的心,小心翼翼地爬过那个木窗。
今日这爬墙的缺德事,真是做了不少。
停尸房不大,一张张木床摆在其中。床上摆着“那啥东西”,上面盖着摆布。卿因一边念叨着阿弥陀佛一边向里屋走去。
里屋的门虚掩着,卿因只瞥了一眼,便发现里面的装饰与外间天差地别,堪称金碧辉煌。
卿因叹气,停尸房竟比她的小偏殿还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