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出天子。
她的心里闪过梁素的脸,难道说她与太子有了私生子。
在东宫太子妃没有生下嫡长子的情况下,外室提前生下长子。那日文伽窈来寻她时,她隐隐感觉到这位玲珑心的长嫂,有些焦急。
难道她知道了梁素的存在,还是说她得知了梁素有孕的消息。
“梁家有位四小姐,你该知道罢。”秦渊旁若无人地抚着卿因柔软的发,提眸看向一旁的顾晔淮。
顾晔淮一边被喂着狗粮,一边还得绞尽脑汁地想问题真相。
“记得,是个庶女罢。我家与梁家有些姻亲,先前我娘的宴会上见过。”他粗着嗓子道,“那弱柳扶风的样子,像极了容华公主。”
卿因噗嗤一声笑出来,顾晔淮这比喻,让她脑中立刻显现场景。她家三姐绝对是朵盛世大白花,至于梁四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渊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她,宠溺一笑。
顾晔淮正插着腰,绘声绘色地表演梁素的姿态,听到身旁卿因的笑声,他转过头去瞧。
这一看,让他真想拂袖而去,这两人简直虐狗无敌。
“梁四近日早产,生下一个儿子,自称孩子是当朝太子的。”秦渊道,“正住在城东小巷,我已派暗卫去查探过,心口处有一胎记,定是那农妇之子。”
顾晔淮蹙眉:“既然阿渊你都知道她儿子在哪,为什么要她一日三次拦马车,当众申冤。”
敢情自己还真是被碰瓷了,卿因抓住秦渊的衣袖,不怀好意搅着,将那名贵顺滑的衣料,弄得十分皱。
“这你都不明白,金吾卫这么多年真是白呆了,小将军。”卿因抬起头,赤裸裸地嘲讽道。
“哎,小殿下,你别太过分啊——”
“咋地,我有给我撑腰的,你有不?”卿因仰起头,挑衅地朝他招招手,顺便做了个鬼脸。顾晔淮这坏东西,也没少给她脸子下。
趁秦渊在,可不得嘴上过把瘾。
“你你你——”
“....”
于是乎,在场三人,便是两个互掐,剩余一个气定神闲地看戏。
顾晔淮被激得直想撸起袖子,和她干上一架。看了看卿因身后秦渊的脸,他又咽下这口气,噘着嘴,撇过头去。
“呶,我给你解释下,”卿因见他被气的不轻,倒是不在反唇讥他,“首先,梁四有了儿子,但她是外室,没进东宫前,她可不得把这象征着失节的烫手山芋给藏好了?”
秦渊眸中含笑地看着他的小东西。
“就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有个江南来的农妇丢了儿子,梁四也不会暴露啊。”顾晔淮疑惑地看着两人。
“哪里需要全京城的人知道,只要几大争权夺势的世家知道便够了。”
“知道了呢,然后呢”顾晔淮抱臂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聚精会神地听卿因讲。
“这时候,若是我,就把梁四的儿子偷出来,让太子自己跳脚。”卿因一反手,笑道。
“不是,你俩说话怎么一个风格,”顾晔淮急迫道,气呼呼地盯着黏在一起的两人,“这到底有啥意义啊,我咋听不明白。”
卿因张开嘴,不顾礼仪地大笑,“这说明我们心有灵犀,是吧,阿渊。”
秦渊低头对上她的眸子,垂首吻住她的眉心。
“啊——你们这两个遭天谴的坏种!”顾晔淮气得站起身来,直想抽出腰际的刀,给这两在他面前毫无廉耻的东西,来上两刀。
“我不要听原因了!这农妇我先替秦渊你养着,下次等安华不在,你在告诉我缘由!”他气得直跳脚,转过身,似乎再也不想见到身后两人。
“砰——”极响的关门声,准确的说,是摔门声。
“你怎知道我想要这么做。”秦渊抬起头,眼中满是笑意。
“我大嫂,前几日来寻过我。我那日在东宫,看到了一尊子母树雕,正是卿伊送的新婚贺礼。那上面浇了一层釉,我轻磕几下,把釉挖开,指尖就粘了些味道。是零陵香。”卿因冷笑。
若不是她食品安全专业出身,这东西她还真闻不出来,虽没有麝香的作用大,但也是避孕的上上品。
“这时我突然想起,卿伊曾告诉过我,她原先要送的是子母菩萨玉雕,是玉雕被偷了,才临时有了梁家舅舅搜罗来的树雕。”
“梁家当真是不可小觑。”秦渊扯嘴一笑,目光深深。
“我猜,你一定从别的渠道知道了梁家的歪心思,想让梁氏与柳黄两氏起争执,至少能除掉一个。”
卿因抬起头,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摇摆,衬得她格外灵巧。
“与你想得一致,不过我的目标是太子或是三皇子。”秦渊捏了捏她娇嫩的鼻子。
“太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卿因肯定地点点头,“不过那胖嘟嘟的三哥,我看不出他的谋逆之心来。”
“即使他没有,他的娇妻未必没有。”秦渊冷然。
这倒是实话,那柳央实在不是善茬,身后又站着心思不纯的后族。看来这大昱是必定要有场不得不动的风波了。
“唔,我今日本身是要去和世美小老弟,来场心灵对话的,可惜被你们抓到了。”卿因扯开话题。从秦渊怀中出来,给自己倒了杯水,独自饮着。
“他还活着?”秦渊冷下脸来。
看来顾一,并不是一切都会与他的主子禀报。
“自然,我可是花了心思保住他的命的,他可以解开的谜团很多,若是单单让他被灭口了,对我们是个损失。”她